第11章 錘鍊十二金人

將其中的血性與不屈保留，將其中的隔閡與私怨化去。

最終目標是將其熔鑄成一種更加厚重、更加霸道、完全忠誠於“人族”與“人皇”概念的的全新力量——“人道之力”！

這是一個水磨工夫，急不得。

混沌珠內無歲月，但嬴政能感覺到自身神魂之力的消耗，以及那透過無形紐帶從外界帝國疆域緩緩匯聚而來，又持續注入此過程的海量人族氣運。

每完成一分祭煉，那十二金人內部似乎就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嗡鳴。

其金屬軀殼上開始浮現出極其細微、天然形成的混沌道紋，與內部正在孕育的“人道之力”產生共鳴。

未來應對變局時，他便多一分底牌。

回到咸陽宮後，嬴政的生活似乎恢復了“正常”。

每日拂曉，他依舊端坐於麒麟殿帝座之上，冕旒垂落，聽取百官奏報，決斷賦稅、刑獄、工程、邊患等各項國事。

他的批覆精準而高效，目光掃過群臣，無人能察覺異常。

唯有李斯、馮去疾等最頂層的重臣，偶爾會感覺陛下近來似乎更加沉默，那沉默之下，彷彿蘊藏著比雷霆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然而，只有嬴政自己知道，他的大部分心力，都已一分為二。

一部分，持續推演和完善《武經》後續境界。

武仙至武尊，是一道巨大的分水嶺，需要將自身武道真意凝聚成實質的法則符文，初步觸及天地規則，兇險異常。

他需借鑑力之大道傳承，為這條全新的道路掃清障礙，確保其既能擁有足夠的力量撕破仙道封鎖，又不會讓人族武者迷失在純粹的力量中，淪為只知破壞的兇獸。

另一部分心力，則始終維繫著混沌珠內那場無聲的祭煉。

朝會之上，他聽著郡縣糧倉的彙報，心念卻在操控道紋之錘錘鍊氣運；

批閱著北方長城戍卒的調防文書，意志卻在引導人皇氣運整合紛爭之念。

這種一心二用，甚至一心多用的狀態，對他的神魂是巨大的負擔，但也讓他的意志在這高壓下變得更加凝練、堅韌。

朝堂之上，暗流依舊。

方士盧生、侯生等人，依舊時常尋機進言，或言夜觀天象見紫氣東來，主仙緣將至；

或獻上幾枚號稱採集海外靈芝、融合金石菁英煉製的“金丹”，言說可延年益壽；

或繪聲繪色地描述海外三神山之縹緲仙境，仙人風采。

他們試圖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將皇帝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正道”，引回那條仙神為人皇設定好的、祈求長生的老路。

嬴政聽著，偶爾還會拿起那所謂的“金丹”端詳片刻，詢問幾句關於海外風物、仙人傳說的細節，表現出適當的“興趣”與“期待”。

他甚至會給予一些賞賜，勉勵他們“用心尋訪”。

但在他那深邃的眼眸最深處，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諷與洞悉一切的漠然。

他知道，這些方士不過是臺前的傀儡，他們背後，或多或少都有著仙神勢力的影子，是那些存在維持騙局、持續汲取大秦國運的工具。

他們的每一次進言，每一次奉獻“靈藥”，都是一次試探，一次對他人皇心志的腐蝕。

現在，還不是徹底清算的時候。他需要時間，需要他的武道班底更加強大，需要他的“人道戰偶”初步成型，也需要等待那十名出海武仙探索的訊息。

打草驚蛇，殊為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