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鏡鴻蒙

第87章 雲繚霧繞

【官雲衣】

此時此刻,官雲衣正在去往倫敦的飛機上,她獨自一人,心情很糟。

她此行的目的地是倫敦遠郊的一個獨棟別墅,她要去見一個人,見一個她既想念又有些害怕見到的人。

“呼…”

終於到了...站在院前的草坪上,官雲衣再一次地調整呼氣,平復心情。

她要以最佳的狀態出現,最佳的,一定要是最佳的!

屋門沒鎖,官雲衣輕輕推開屋門,偌大的房子裡寂靜無聲,有些滲人。

順著樓梯走上二樓,一路走到書房門口,官雲衣的心中的忐忑越來越甚。

在數次深呼吸之後,她才終於鼓起勇氣,伸手準備敲門。

“你回來了。”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門內響了起來,隨即,門開啟了。

官雲衣準備敲門的手懸在半空中,神情有點尷尬:“咳…媽…”

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站在門邊,淡淡地看著官雲衣,神情裡看不出悲喜。

好像…真的好像…容貌、氣質…

官雲衣閉上眼睛,想起了程卿。

那份清冷孤高的模樣,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遺傳了十足十。

官雲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怕見到程卿還是怕見到母親,亦或是兩個都怕。

“媽。”官雲衣的情緒調整地很快,她露出笑容,走上前去抱住那個女人。

那女子摟住官雲衣,清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的身材高瘦,比官雲衣,甚至比程卿還要再高上一些:“想喝什麼?”

“不用不用!”官雲衣趕緊擺手,“您不要忙了,我不渴。其實…”

官雲衣糾結要如何說出來意。

“有事?”美婦人揚了揚眉。

“咳咳。”官雲衣咳了兩聲,“那個,其實這次來,是有事想找您幫忙。”

“哦?”

官雲衣支支吾吾,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次遇到母親或者程卿,她的氣場就突然間弱了。

“雲衣。”美婦看了官雲衣一眼。

“你,韓星,還有你爸爸最近在做什麼,我不過問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警告過他,現在,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參與其中,不要去追尋永遠不會有結果的事情!”

“那...那如果已經有了結果呢?”官雲衣帶著幾分試探小心地問道。

“什麼結果?”美婦的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凌厲起來。

官雲衣把心一橫:“我們去了迷谷洞壁,找到了一些線索。還有,羅亞已經找到了好幾塊石刻了,他跟姓雲的聯手了!程…”

她看到母親臉色突變,趕緊住了口。

“你知道多少?!”美婦的聲音轉冷,“你爸爸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我想你告訴我,我到底在做什麼!”

官雲衣的語氣頗為倔強,但實際上她卻連直視她母親的勇氣都沒有。

【嚴昱】

營地裡一片忙碌的景象,搭帳篷的,整理行囊的,生火拾柴的…

嚴昱也走進樹林裡想去拾點柴火,順便整理整理思路。

雲建新和張授兩個病號坐在一起,圓通和黃士季站在他們邊上交換著意見。

隨隊的醫生也在一邊聽著,不過從他茫然的神情就可以看出,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顯然是聽得他一頭霧水。

羅亞和雲伯安對坐著,他的眼神緊盯著嚴昱,陰著臉看著後者走入林子拾柴。

“羅老闆要是擔心,我過去看看?”雲伯安對羅亞說道。

羅亞點了點頭。

雲伯安便站起身來,尾隨著嚴昱進了林子。

嚴昱敏銳地察覺到了,但他不動聲色,故意走得遠了一點。

雲伯安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

嚴昱知道雲伯安不會是為了監視他,因為這樣的跟隨根本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不可能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雲伯安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他猜測雲伯安之所以這樣跟著自己,很可能有話要說。

說實話,嚴昱對雲家叔侄沒什麼太大的好感,從博物館外雲建新跟蹤他開始,他就對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充滿了戒備。

嚴昱猜測,當時跟蹤自己的幾組人馬裡,可能也有羅亞的人或者是呂義山的人,或者是兩組都有。

如果雲家叔侄和羅亞本是一丘之貉,早已暗中聯手,當時卻還假裝好心的提醒自己有多組人馬跟蹤,那這心機可當真是深沉。

好了,離營地已經足夠遠了。

嚴昱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著雲伯安。既然他想說,那就給他機會說好了,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程小姐沒事吧?”雲伯安倒也沒有磨嘰,他直奔主題。

呵呵,來了,這算什麼?試探自己和程卿的關係?嚴昱在心裡嗤笑一聲。

“我怎麼會知道。”嚴昱語氣不善。

“你不擔心麼?”雲伯安一笑。

“呵呵。”嚴昱也笑了,“擔心的程度只怕不會比你更甚。”

他看了一眼雲伯安,不想再與他做這種無謂的交談,他隨手拾了點柴火,獨自快步朝回走去。

他不怕讓雲家叔侄知道自己不喜歡他們,他就是要讓他們清楚明白的知道這點,然後知趣地離自己遠一點。

“石刻一共三塊,已知的兩塊,一塊在羅亞手裡,一塊在我手裡。你在博物館裡的表現,說明你曾經見過石刻,至少,你見過上面的文字,而那個時候,你根本就不認識羅亞。”

雲伯安看著嚴昱,表情嚴肅。

“所以,你到底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見過石刻的呢?見到的又是哪一塊呢?真的像你說的那般是在夢裡見的麼?”

他向嚴昱質問道。

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吧,嚴昱一笑。

“雲先生真是有趣,又要來問我,我說的你又不信,這樣有意思麼?”

“嚴先生,你身上的魂祭,是什麼來歷,可否告知?”雲伯安走到嚴昱邊上,正色道。

“我怎麼會知道。”嚴昱不想搭理他。

雲伯安上前一步,攔住嚴昱,與之面對面站定。

“嚴先生的魂祭,或許跟我雲家有關。”

“跟你雲家有關?”嚴昱先是不屑一笑,旋即又是一愣。

雲天只恨,再無護主之力...

雲天...雲家...

他想起了自己在地下河中昏迷前的幻覺。

“嚴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雲伯安察覺到了嚴昱的異樣。

“關你屁事!”嚴昱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迅速調整了情緒,斜了雲伯安一眼。

“好,且不說魂祭。咱們就說石刻,所有見過石刻的人,都和我們雲家有莫大的關係。”

雲伯安經過嚴昱的身邊,腳步卻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朝前走著。

“要麼,是生死與共的朋友,要麼,就是性命相博的敵人。我不希望嚴先生是我的敵人。相信嚴先生也不會希望成為我的敵人。”

走出十多米,他終於回過頭來,深深看了嚴昱一眼,嘴角邊突然浮起一絲笑容。

嚴昱對雲伯安這隱含威脅的話語並不買賬。

“生死與共?呵呵,剛在洞裡還真是見識到了你和羅亞之間那種生死與共肝膽相照的感人朋友關係。實在是太動人了點,我還真是吃不消。”

他冷言譏諷道:“我看我這種慣於獨來獨往的孤僻症患者,是不太適合跟你們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做朋友。”

雲伯安似乎並沒把嚴昱的諷刺放在心上,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徑直朝營地走去。

雲伯安回到營地,幾處帳篷已經搭建好了,羅亞等人也已經進了帳篷。

雲建新看到他回來,起身迎了上去。

“小叔。”他看了雲伯安一眼,雲伯安朝他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嚴昱也走了回來。他看了一眼雲家叔侄,露出一絲滿不在乎的笑容。

“我們現在怎麼辦?”雲建新皺眉道。

“仍舊是盯緊程卿,她突然失蹤,我這心裡還真是不太踏實,先想辦法找到她再說。呂義山那邊也要留意著,畢竟鏡鈕在他手裡。”

雲伯安皺著眉說道。

“那個女人,估計也快要坐不住了。至於嚴昱,他的魂祭不知道是不是...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那可能有第三塊石刻的線索。暫時不用動他,盯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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