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淨化
“死翼先生,您這是……”
王濟北看周愷起身,還以為他終於要去執行任務了。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金蜈功。
他連忙改口:“先生,咱們要不……再商量商量對付金鉅的細節?”
金鉅,正是金蜈武館館主。
不等周愷回答,一旁的王臨西臉色先變了,他愕然地看著自己大哥:“大哥……你?”
說好的給兄弟兒子報仇呢?
這就不急了?
王濟北迴頭瞪了弟弟一眼,坦然道:“臨西,你不懂我,你更不懂二境武學的重要性。”
“我為什麼非要讓金銓學武,力求踏入二境,你還沒明白嗎?”
“武道二境,就意味著我們王家,能量產比戰鬥特化三級強化人還強的怪物啊!”
他顯然知道些武道內幕,又知道得不多,半瓶水晃盪,在周愷聽來簡直荒謬可笑。
然而就在他手舞足蹈,對著自己兄弟描繪宏圖大志時。
周愷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動作輕柔,像是老友的鼓勵。
王濟北本能地一顫,但他剛達成了贏了又贏的買賣,興奮壓倒了身體的警報。
於是,就在王臨西眼睜睜的注視下。
咔!
一聲脆響。
周愷五指合攏,王濟北的肩胛骨應聲塌陷,碎裂的骨碴像爆豆子一樣,隔著皮肉發出密集的悶響。
“啊?”
王濟北臉上的狂喜凝固了。
劇痛慢了半拍才席捲神經,他扭過頭,表情扭曲,驚恐且茫然地看著周愷。
整個人都被眼前的情況砸懵了。
“啊!!!”
“死翼先生……您這是幹什麼啊?”
怎麼好端端的,對我出手了?
他直到現在,還在自我催眠。
也許是死翼先生和同階高手打慣了,不知道真勁武者有多脆,所以才失手傷了自己。
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等老子以後發跡了,一定想辦法弄死這傢伙……
還是王臨西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都到這份上了,只要不是腦子被門夾了,也該意識到了。
“大哥!”王臨西一聲爆喝,“我他媽的想起來了!”
“死翼,死翼……”
話音未落,他猛地從腰間拔出手槍,保險栓彈開,槍口指向周愷的眉心。
王臨西咬牙切齒道:“你忘了嗎?當年有個關於死亡之翼的傳言,死翼就是他的代號,這他媽能是死翼?”
“我們被那個死瘸子坑了!”
王臨西的瞳孔縮成了針尖。
終於,他從那張冷峻得過分的眉宇間,看出了點熟悉的輪廓。
“該死……這是……這是金銓提過的那個周愷啊!”
王家拿到的情報裡,周愷還是大學畢業照的模樣,相貌雖好,但透著股陰鬱和削瘦。
可眼前的周愷呢?
身高逼近兩米,王濟北看他都得仰著脖子。
陽剛霸道,臂膀一發力,鼓脹的肌肉快趕上常人的大腿粗。
這種判若兩人的外貌鉅變,對於第一次見的王家兄弟而言,幾乎不可能聯絡到一起。
哪怕是現在喊出了周愷的名字,王臨西在周愷承認前,心裡都還是猜測多於肯定。
看著這對自作聰明的兄弟,周愷失去了耐心。王臨西剛把槍口對準,只覺眼前一花。
周愷已經站在他面前,伸手一抓,嘎嘣一聲,那把精鋼手槍就被攥成了一團碎屑。
“既然身份暴露了,那麼我也不演了。”
戰車刻痕在隱隱發燙,修行要義流過心頭。
關鍵點在於道心,相信自己獲得了勝利,比實質的勝利更加重要。
如果滿不在乎,哪怕掃蕩了一整個鑫輝產業園,也得不到幾次勝利。
但倘若認真以對,在重甲騎士手中逃亡,防守……都能算是勝利。
‘決意如金,克敵制勝!’
贏!
虐菜也是贏!
只要我宣佈這是勝利,這就是勝利。
隔壁的金毛大皇帝都能贏而不麻,那我為什麼要麻。
嘩啦……
周愷鬆開手,那堆徹底變形的零件稀里嘩啦的,在王氏兄弟驚恐的視線中灑落一地。
“我只想被兩位打死,或者……打死兩位的全家。”
“你們怎麼說?”
“願意和我……公平一戰嗎?”
周愷俯視著兩人,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王臨西只是個普通人,被周愷二階刻痕的氣勢一衝,雙腿發軟,連站著都耗盡了力氣。
王濟北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
他臉上肌肉抽搐,眼神在自嘲、悔恨、絕望中飛快輪轉,最終只剩下嘶啞的低鳴:“我的肩膀碎了,這……公平嗎?”
“你在質疑我?很好,很有精神!勇氣可嘉!”
周愷懶得再聽廢話,大手一撈,像拎小雞一樣抓住兩人的後頸領口,將他們提離地面。
還沒等兩人開口,
他已經狠狠地,將兩人頭部,對撞而去!
砰!
不是骨頭撞骨頭的悶響,而是兩顆熟透的西瓜迎面撞碎。
血霧與腦漿炸開,濺滿了周愷的衣袖。
也不知道在最後相撞的那一刻,王濟北會不會後悔沒有聽弟弟那句算了。
周愷鬆開手,任由兩具無頭屍體墜落在地毯上。
他鄭重地在心中自我催眠道:
“我周愷,以二境之弱,逆伐一境強者,艱難取勝!”
“這必算一勝!”
語畢,周愷站定不動,等待著那熟悉的字幕浮現。
三秒過去了。
失敗了。
周愷臉上那股莊嚴肅穆的“儀式感”瞬間垮掉,又恢復了那張冷臉。
“可惜,估計是我自己也破不掉自己的意志,根本沒法讓自己相信這純屬扯淡的勝利,看來還得老老實實和強者交手。”
周愷搖了搖頭,將手上沾的血液收入隨身樣品袋後,便向著建築外而去。
如果周愷領悟到的道理沒錯,一個能自我催眠的戰車刻痕擁有者,完全可以原地左腳踩右腳螺旋昇天,直到勝利典儀迎來最終的昇華。
而很可惜,周愷做不到這一切……或許之後可以試著學習一下催眠術?
……
周愷推門走出了建築,外面陽光正好。
從此地居高臨下看去,通往莊園的兩條山路上,正接連開上來了不下於五輛黑色mpv。
這些車輛都有著不甚明顯的酒店特色。
周愷看在眼裡,露出嘉許之色。
“雖然是瓶裝氣息的效果,但這麼忠心且盡職盡責,值得嘉賞。”
不用猜,都知道是胡源或者魏豹,來幫助自己善後了。
理了理衣領,周愷在莊園安保和王家家眷不解的注視下,坐回自己的座駕。
之後的一切如周愷所料……車門剛關上,莊園外,壓著消音器的槍聲四起。
傷勢剛好了大半的魏豹一馬當先,帶著二十多名酒店的“清潔工”,將王家山莊清洗得乾乾淨淨。
……
……
“先生。”
魏豹的臉色還泛著白。他敲了敲車窗,低聲道:“大部分都處理了,還有一些……”
“收拾乾淨,別留馬腳。”
周愷擺了擺手。
他正研究皮蓬典儀,沒心情看人怎麼斬草除根。
他要的只有結果。
一個沒有後患的結果。
“是。”
魏豹對周愷之尊敬更甚從前,那是同道中人,晚輩對前輩的尊敬。
剛才,魏豹在客廳裡見到了王家兄弟的屍身,雖然早知道周愷之強。
但親眼看見兩人的死狀,仍讓他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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