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珩,相信在李神醫的醫治下,你的隱疾定能痊癒!”禮部右侍郎開口安慰道。“二位大人,我沒隱疾,李神醫診斷後,稱拙荊已有喜脈,我很快就要有後了!”沈念笑著說道。
“你……小子,真是洪福齊天,若李神醫治好了陛下,不但皇家欠你一個人情,我們也都欠你一個人情,待你得子,老夫定去隨禮!”馬自強說道。
“我也是!”
禮部左侍郎汪鏜、右侍郎林士章幾乎同時開口道。
這一刻,三人身上的擔子,驟然輕了一半。
……
隨即,馬自強與沈念便一起奔向了張居正的首輔大宅。
張居正知曉後,甚是興奮,當即便讓沈念好生招待李時珍,明日一早便帶其進宮。
之後。
沈念告知了李時珍明日的安排,便回家休息了。
……
翌日一大早,午門前。
馬自強和沈念帶著李時珍,見到了張居正。
“李太醫!”張居正率先開口道。
他與李時珍早就相識,更知李時珍當年對嘉靖皇帝沉迷煉丹甚是不滿。
“草民李時珍,參見張閣老!”李時珍微微拱手道。
他就是這個脾性,不喜皇家與官家。
對他不在意的人,除了診病時,基本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這樣的脾氣還能讓張居正如此尊敬他,可見他的醫術有多麼高明。
隨後,張居正帶著李時珍入了禁中。
……
這一刻,禁中寢殿。
小萬曆躺在床上,面色泛白,虛弱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本來,他感染風寒後還是挺開心的。
因為不用再去看郊祀的陳設、看禮部那些詰屈聱牙的祭文祝詞,聽張居正與馬自強如老和尚唸經般的彙報。
然後到了正祀時,露一露臉就行。
哪曾想,病情越來越重。
此刻的他,身體非常難受,突然覺得能去讀一讀那些祭文祝詞,被李太后罰抄十篇大字都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他也怕一病不起,大明換了皇帝。
與此同時。
李太后正在前廳抹著眼淚。
她認為是近期為小萬曆佈置了太多課業,導致其生病,心中甚是愧疚。
這時,馮保快步來到了前廳。
“啟稟太后,張閣老將李時珍李神醫請來了,馬上就能為陛下診病!”
“真的?”
馮保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李神醫能來,皇帝能好了!皇帝能好了!”李太后喃喃說道。
片刻後。
李時珍來到小萬曆面前,後面站著一群太醫,皆不敢說話。
他們雖是官身,但李時珍也做過御醫,且在民間之名,響徹雲霄。
論資歷、能力、名氣都遠高於他們。
馮保敢指著他們的鼻子罵,敢朝著他們的屁股打,但見到李時珍立即就彎下了腰。
不到片刻。
李時珍便診斷完畢,坐在桌前寫起了藥方。
然後面色平靜地說道:““照此抓藥,午時一服,晚時一服,好好睡上一覺,明日應有好轉!”
說罷,李時珍朝著小萬曆一拱手,揹著藥箱就走了。
一旁的張居正都沒敢問小萬曆能不能參與郊祀。
若發問,李時珍肯定噎他一句:“草民只知治命救人,不知其他。”
當一個人在某個領域達到非常高的成就且對眾生有巨大裨益並註定名垂青史時,一切權力都會無限包容他,並表示出極大的尊重。
當下的李時珍,便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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