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身份特殊,回不了府上,然後又患上了癆病,好在有你的治療,他的身子也是一日日的見好了。”
範閒聞言,已經明白了林若甫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話,在範閒將司理理帶回京都的時候,林珙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林若甫,而且,林若甫已經大概猜到了範閒此來的目的,所以,林若甫說話的時候,才並沒有提到林珙。
果不其然,緊跟著林若甫便是緊跟著說道:“未來林家的一切希望,都在珙兒的身上,他從小就肩負著我們林家家門傳承的壓力,但他卻是從來沒有叫過苦,也從沒有埋怨過什麼!”
“我林某自出仕以來,三起三落,曾經更是被關進了死牢之中,但我幾乎沒有求過什麼人,今日,範閒,我想求你一個事情!”
範閒聞言,已經知道林若甫接下來準備說什麼了。
他沉默了片刻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將其遞給林若甫,然後說道:“這是司理理關於牛欄街刺殺一事的口供,只有我這一份,除此之外,再無人知曉了!”
說完,範閒站起身來,向著林若甫行了一禮開口道:“對於二公子的處置,全憑伯父做主!”
這一刻範閒的稱呼,已經讓林若甫明白了範閒的意思了。
林若甫不由得閉上眼睛,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明白,範閒之所以在拿到證據以後,單獨來找自己,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到滿城皆知的地步。
至於怎麼處置林珙,範閒也表示不插手。
林若甫知道,接下來就該他表態了。
林珙讓人刺殺範閒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只要當事人,也就是範閒不追究了,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林若甫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範閒聞言,再次向林若甫行了一禮。
隨後,範閒便是告辭離開了。
當天下午,範閒便是得知了林珙要出京去到林相老家梧州的一個小縣城擔任縣令一職。
可以預見的是,林珙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到京都了。
而且,林珙是以舉人的身份擔任的縣令,他並沒有考中進士,也就是說,林珙註定無望六部尚書乃至於丞相之位了。
伴隨著慶國走上正軌之後,官員的任職,都是有一些規定的。
前面說過,想當官,有三種途徑,科舉、舉薦、蔭封。
其中,科舉的含金量最高,幾乎沒有什麼限制,只要在科舉春闈之中拿到二甲進士,便有希望當到六部尚書,乃至於宰相的位置。
而蔭封主要是軍職,而且如果沒有重大功績的話,基本上未來也是很有限的。
舉薦又分兩種,一種普通官員舉薦,一般最多當到四品就頂天了,而另一種,便是類似於範閒這樣的,直接由慶帝下旨敕封,沒有任何限制。
而如今,林珙因為這些事情,是按照科舉舉人的身份安排的官職。
從這一點上說,林珙的未來,已經註定了。
對於這個結果,範閒也說不上滿意或者不滿意。
但至少,林珙為此付出了代價,對任何一方,都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
當天晚上,正當範閒吃過飯以後,就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
有人來了,範閒警惕了起來。
但下一刻,當房門開啟的瞬間,範閒臉色不由得一喜。
“五竹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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