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卻是絲毫不在意李雲睿的眼神,而是繼續開口道:“殿下這病,恕臣無能為力!”
聽到這話,場面再次安靜了下來。
半晌,李雲睿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範閒,你是在跟本宮開玩笑嗎?這個玩笑可並不好笑!”
說完這話,李雲睿目光緊緊地盯著範閒,而範閒卻是面容帶笑的看著眼前之人,並沒有說話。
李雲睿的眼神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
但很快,李雲睿神經質一般的突然笑了起來。
範閒對此並未感到意外,雖然這位長公主都是以一副柔弱的面孔示人,但範閒卻是早就知道,這位長公主,是個瘋子!範閒見狀,也是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道:“殿下何故發笑呢?”
就見李雲睿看向範閒問道:“牛欄街刺殺,嚇到你了吧?”
範閒聞言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長公主殿下,從儋州刺殺,到挑唆郭保坤當街挑釁,再到牛欄街刺殺,不都是長公主殿下的手筆嗎?”
說著話,範閒滿含笑意的繼續說道:“不應該是下臣問長公主殿下,你有沒有失望沒能殺了我才對嗎?”
此言一出,原本還在笑著的李雲睿,臉上的神情為之一窒。
李雲睿想不明白,範閒為何會知道這些。
心思急轉間,李雲睿猜測,這都是範閒猜到的,也是恢復了淡然的神色。
緊跟著,就聽範閒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該說不說,手段糙了點,水平也次了點。”
一瞬間,現場又是一靜。
李雲睿不由得目光深邃的看了範閒一眼。
說實話,今日的會面,範閒給李雲睿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深不可測。
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想明白,一個年僅17歲的少年郎,竟然有著如此手段。
正所謂: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如今的範閒,年紀輕輕,卻是讓李雲睿彷彿看到了慶帝的感覺。
雖然因為慶帝長時間身居高位,身上的氣勢不是範閒能夠相提並論的,但那種感覺卻是一樣的。
甚至於,範閒比慶帝更可怕。
這一刻的李雲睿,說實話,已經隱隱之中有些後悔了,後悔招惹到這個年輕人。
不待李雲睿說話,就聽範閒繼續說道:“我若是殿下,若是想要阻止這門婚事,在我進京之前就應該開始籌備了,在我進京前,就該散播一些我的謠言,讓我一入京城就百口莫辯,最終讓婉兒自己去找陛下退婚!”
“我若是殿下,當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咎的道理,既然決定要下殺手了,哪怕為此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在所不惜,就應該全力以赴,明知我是九品高手,卻只是安排了兩個八品巔峰,兩個九品高手對付我,屬實是有些看不起範某了。”
“若我是殿下”
說到這裡,範閒笑了,然後盯著李雲睿的眼睛說道:“若我是殿下,接下來,應該找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汙衊我的名聲,將我打入泥潭而無法辯駁也無從辯駁才好,這樣一來,我的名聲盡毀,殿下自然也就能順理成章的退婚了!”
說到這裡,範閒扭頭看了一眼殿內的一個方向,然後又看向殿外,隨著簾子被風吹開,就見此刻的廣信宮正門之外,一個持著弓箭的男子,正拉弓瞄準著殿內的範閒。
然後範閒看向李雲睿接著說道:“殿下當知道,以我的實力,若是真要動手,光憑這個箭手和你的貼身宮女,可是對付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