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不再理會雲之瀾,而是看向範閒說道:“範閒,鴻臚寺傳來摺子,說你這一次差事辦的很不錯,大戰由你而起,也由你而終,朕也不想多讚揚你什麼了,陪朕喝上一杯吧!”
見此情形,辛其物趕忙起身,端著杯子過來,給範閒倒了一杯酒。
範閒和慶帝遙敬了一下後,便是各自飲下了杯中的酒水。
喝完酒後,範閒便是準備回去自己的位置,卻在這個時候,二皇子李承澤突然開口了。
“範縣男請留步!”
說完話,二皇子越眾而出,走到中間向著慶帝跪地行禮。
“範縣男不僅武勇過人,文采亦是驚世,兒臣對其詩才也是讚歎不已,近日又聽聞,在與北齊談判時,表現亦是不俗,可堪大用!”
說到這裡,二皇子的聲音頓了頓。
慶帝瞥了他一眼,知道鋪墊的差不多了,當即開口道:“有事情直接說!”
二皇子聞言,立刻接著說道:“來年春闈,不如便由範閒主持科考,少年才子,提點天下生源從而載人史冊,未嘗不是一段佳話呢?”
聞言,慶帝思考了片刻,用筷子扒拉了一下盤子裡的菜,終於開口道:“範閒雖有詩才,但終究資歷尚淺啊!”
此言一出,太子也是緊跟著明白了什麼。
慶帝話雖如此,但太子實際上是個聰明人,已經聽出了慶帝的潛臺詞。
慶帝是同意範閒擔任春闈主考官的,但是,還需要其他人出來舉薦,以此讓所有人無法反駁才好。
想到這裡,太子當即起身出列,也是再次舉薦了範閒。
太子一出列,頓時,在場的文武百官,皆是一驚,紛紛議論了起來。
太子和二皇子不和,這事情大多數人都是知道的,卻沒想到,此刻他們竟然同心協力的推舉此事,屬實是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慶帝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這才幽幽開口道:“離春闈還早,到時候再定吧!”
聞言,太子和二皇子自然不能再說什麼了。
而後,各自給慶帝行了一禮,向著各自的位置離開了。
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或者說,正戲才剛剛開始呢!
就見原本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莊墨韓突然開口道:“陛下,這位少年郎便是範閒吧?”
慶帝聞言,也是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看向莊墨韓笑道:“莊先生也認識他?”
莊墨韓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倒是讀過他的詩!”
慶帝聞言也是笑道:“此人雖然年少,但也確實是有些詩才,莊先生要多多提攜後進啊。”
之後的事情,不出張浩的預料,長公主李雲睿煽風點火,莊墨韓作為主力,開始給範閒潑髒水。
眾所周知,慶國在武力方面,冠絕諸國,但與此同時,慶國的文化方面,卻是遜色了不少。
天下出了門的文壇大家,基本上都在北齊。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慶國好不容易出了範閒這樣的一個文學水平極高,負有詩才之人,才會被慶國上下所推崇。
但此刻,莊墨韓卻是說範閒的詩乃是抄的他老師的。
這一刻,範閒不由得看向了長公主李雲睿,想到了之前在長信宮之中和李雲睿的談話。
不由得笑了。這李雲睿長相頗為漂亮,而心智手段也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