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王啟年回來,將腰牌放在桌子上,回道:“是城衛的人,我用鑑查院的名義已經把人都給頂回去了。”範閒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司理理。
終於,範閒開口了。
“城衛,京都府衙,刑部乃至於大理寺的人,都想要你,畢竟是活生生的北齊暗探啊。”
範閒說著話,不由得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上,看向外面隱藏著的人,繼續說道:“這些人,都想要從你身上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畢竟,一旦成功,便是大功一件啊。”
說著話,範閒看向司理理,他能聽出來,司理理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
見狀,範閒笑了笑,然後說道:“你既然是北齊暗探,那你應該也知道,一旦進入到這些部門的牢房之中,你會遭遇到什麼!”
是的,隨著範閒的話音落下,司理理的心跳速度更快了。
對此,範閒也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一旦進入這些部門的牢房,清白就不用想了,但凡女子進入到牢房之中,恐怕能開發的道路就開發的差不多了。
清代方苞曾作有一篇文章,名為《獄中雜記》,基本上揭露了古代牢房的情況。
在古代社會,女子寧願進教坊司,也不會願意進入監牢之中,因為一旦進入到監牢之中,這個女子基本上就相當於社會性死亡了。
基本上,就算後面女子從監牢之中放出來,大機率也活不久了。
所以,範閒的話,讓司理理的內心開始動搖了起來。
緊跟著,範閒看向司理理笑道:“要不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待清楚,我可以保你平安,可好?”
司理理聞言,不由得笑了。
“為什麼不能是我要殺你?慶國出了一位棟樑之才,北齊暗探奉命將其擊殺,有什麼不對嗎?”
範閒卻是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說道:“我沒有那麼重要,我只是戶部侍郎司南伯養在儋州的一個私生子,如今剛入京都不到一個月,北齊沒有道理為了我放棄姑娘這樣的王牌暗探。”
“姑娘身為北齊暗探的首領,潛伏在京都這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擁有了名氣,接觸的也都是京都名流,終於可以打探到重要情報了,這個時候暴露,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說完,範閒看向司理理,臉上似笑非笑。
“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你如果為了殺太子,殺宰相,殺皇帝,這都說得通,但對付我,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司理理看向範閒說道:“公子不用妄自菲薄,你先是在靖王府,憑藉一首詩聲動京都,緊跟著又在醉仙居醉酒賦詩舞劍,之後被慶帝封為雲廬縣男、太常寺丞,這樣的青年才俊,難道不值得嗎?小女子倒是認為很值。”
範閒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把順序搞錯了,我受到刺殺之前,可不是雲廬縣男,更沒有賦詩舞劍,單憑一首登高,可不足以讓北齊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就為了殺我?不至於吧?”
司理理聞言,輕笑道:“公子果然聰慧!”
範閒聞言,深深地看了司理理一眼,然後說道:“如此,姑娘便是承認,要你刺殺我的人,另有其人了?”
司理理看了一眼範閒,然後這才說道:“公子既然如此聰慧,不如自己猜一猜,這幕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
範閒聞言,也沒有在意司理理的話,而是看向別處,嘆息一聲說道:“姑娘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司理理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範公子,你剛才說可保我平安,可你也說了,現在各部都想審我,你憑什麼能夠保我平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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