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勾了勾嘴角,他的情報網可不是吃素的,關於京都的大小勢力,大小人物的情況,範閒如今可是門清。
即使是暫時還比不了慶國的鑑查院還有北齊的錦衣衛,卻也能說上一句天下第三的情報組織了。
心思電轉之間,範閒已經猜到了那個馬車之中的人是誰了,但他卻是不能這麼說出來,畢竟,他的人設是一個從來沒有出過儋州的鄉下來的土包子,他可以聰明,但是不能暴露那些沒有來路的訊息。
雖然他知道,費介應該不可能害他,但是,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他卻是門清的。
隨即,就聽範閒說道:“也沒猜出來什麼東西,只不過因為我實際上並沒有殺滕子荊,只是放出訊息,說是我把他殺了而已,現在滕子荊就在我的車隊裡面。”
“剛才咱們兩個車隊迎頭撞上,滕子荊告訴我這個車隊的大部分人都是四處的,為了被發現,他就躲在了我的車上,我大概想了一下前因後果,才有此猜測。”
“去往北齊,應該是發展諜報網路的吧?”
“鑑查院的人來刺殺自家的提司,能夠用來承接此次的黑鍋的,必然是一個在四處非常重要的人物,否則,不足以接下如此的黑鍋。”
“而在這個時候,這樣的一位鑑查院四處的重要人物去北齊,想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咱們是要跟北齊打仗了吧?”
說著話,範閒看向費介,不由笑道:“至於老師,以我跟老師接觸的這些年看,如果讓老師去下個毒,刺殺個什麼人之類的任務,應該是難不倒老師您的,但發展諜報網這種事情,我想應該是不可能的。”
聽完範閒的話,費介看向範閒的眼神裡,有著三分出乎預料,三分驚奇,還有四分欣慰。
費介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當即便是有些欣慰的說道:“你猜的不錯。”
說著話,費介示意了一下那輛馬車,然後解釋道:“咱們院裡,在北齊有一個諜報網,這麼些年吧,一直也沒有什麼成績。”
“而刺殺你的滕子荊,是四處的暗探,四處的人竟然對自家的提司下手,這個事情有些犯忌諱了。所以這個責任必須要由四處的主辦言若海來背。”
“而滕子荊剛好又是言若海的兒子言冰雲的手下,所以,院長一氣之下,就把言冰雲的職務給撤了,而剛好北齊的諜報網缺個首腦,院長就讓他帶著人去北齊接手諜報網了。”
說到這裡,費介自己都笑了起來,然後瞥了範閒一眼,隨後說道:“你猜的沒錯,我只是來壓陣的,當然了,也算是給他們送行了,會把他們一路送進北齊。”
說實話,根據現有的情報,範閒也是對言冰雲有了一定的瞭解,他知道,言冰雲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可以的話,他還挺想把言冰雲招致麾下的。
但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量,根本影響不到慶國上層的博弈。
而他今天之所以說那麼多,其目的是為了讓老師放心,他能保護好自己。
以小見大,範閒能夠從微末資訊之中察覺到那麼多的東西,這無不說明,範閒絕對是一個絕頂聰明的聰明人。
同時,也無不是在告訴費介,自己能夠看到那麼多的東西,再加上他自身的武力,就算是在京都城之中,也足以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