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的話沒有說完,便是頓住了,郭保坤此刻卻是紅溫了。
“範閒,你懂什麼,我這首詩怎麼了,有本事你把話說完!”
範閒聞言,輕蔑一笑,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郭保坤,隨即開口道:“我用一句話來評價這首詩,那就是:一句一景,有景無情,平鋪直敘,味同嚼蠟。”
在場的眾人,聽到範閒的話,都是不由得笑出了聲。
看到這一幕,好狗腿賀宗緯立刻起身,笑著給郭保坤解圍了起來。
“範公子,郭公子的詩固然有瑕疵,但轉瞬之間能夠成詩已屬難得,範公子既然是想聽用心的,那賀某當年離鄉之時,躊躇滿志,也曾賦詩一首,雖簡陋,但也代表著內心所思,範公子可願幫賀某點評一二?”
範閒有些無語的砸吧了一下嘴,看了賀宗緯一眼說道:“你要是想念,你就趕緊念就是了!”
聞言,賀宗緯向著靖王世子李弘成行了一禮,便是開始了唸詩。
“東望雲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遠,相送有青山!”
該說不說,這首詩,相對於剛才郭保坤的詩,確實是水平高了很多。
在一片鼓掌聲和叫好聲中,賀宗緯回到了座位上。
範閒回顧了一下這首詩,便是緊跟著點評道:“寫這首詩時,倒還算有幾分傲氣,對於這首詩的立意,我還是給予肯定的,只是.”
說到這裡,範閒頓了一下,側頭看了那邊的賀宗緯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凡事都怕這個只是,只是這首詩雖然比郭少的詩好些,但同樣的格律不對,但這都是小問題,咱們來說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這首詩第一句的“雲天岸”,這個“岸”字用的就不好,破壞了“雲天”二字蘊含著的空闊渺遠的意境,緊跟著第二句中的“踏”與“寒”所蘊含的情感存在互相矛盾的地方,你讀的時候,不覺得氣脈不暢嗎?然後是第三句“莫道”二字,讓整首詩落了下乘,失了中庸含蓄之道啊。”
聽到這裡,賀宗緯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了。
就聽範閒最終對這首詩進行了評價。
“這首詩,意境不錯,如果把我剛才說的問題改改,可為一時之選,但想要名留青史,卻是妄想了。”
聽到這話,賀宗緯臉色難看的說道:“那賀某就看範公子的詩,又能不能名留青史呢?”
範閒聞言,輕笑一聲,便是站起身來,向著中間的桌子處走了過去。
看到範閒的舉動,靖王世子李弘成不由得勸道:“範兄,十步或一炷香寫下詩就好,何不再多考慮片刻?”
範閒見狀卻是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原以為詩會是個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呢,卻沒想到這般無聊,我還是趕緊寫完回去了!”
說著,範閒便是站在桌子前,準備動筆。
突然,範閒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去看向那裡的郭保坤二人輕笑道:“二位,和你們打一個賭,如果這首詩我寫完了之後,你們要是能夠寫出更好的,我這輩子就再也不作詩了!”
聽到這話,郭保坤一臉不屑的說道:“哼,我若是輸了,此後再不作詩!”
範閒看著郭保坤那一副樣子,也是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