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太子儋州刺殺的事?”
範閒聽到範建的問題,微微笑了笑,然後這才回道:“我想,於是便問了!”
說著話,範閒微笑著看向眼前的父親。
他從滕子荊家一回來,便是被叫到了範建的書房之中。
聽到範建的問題,範閒卻是明白,這是在關心自己。
這是範閒再一次真正感受到被關心的感覺。
因為範閒對於周圍環境和情況的精確感知,所以他知道,範閒雖然看似嚴厲,但對自己的關心,絕不是偽裝的。
多久了?繼五竹叔、范家老太太、師父費介之後,範閒再一次感受到了被關心的感覺。
和之前的關心都不一樣,範建是嚴厲的,但核心卻是相同的。
這一刻,範閒知道,這位眼前的父親,是一個真正為自己好的人。
範閒的內心有了更多的溫暖,他也有了更多的牽掛。
看著眼前的範建,範建沉默了良久後,才終於說道:“今日的事情,你魯莽了,第一,你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太子這種事情,第二,你當場擊殺太子的門客,算是把太子徹底得罪了。”
說完,範建搖了搖頭,然後回到了書桌前坐了下來。
範閒聞言,笑了笑,然後才開口道:“今天的事情,讓我明白,儋州刺殺一事,和太子並無什麼關係,而之所以要這麼做,不是做給太子看的,而是作為那身後之人看的。”
範建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回味了一下範閒話裡的意思之後,這才嘆息一聲說道:“行了,此事不提了,你心裡有數就行!”
隨即,雙方各自坐下,範建抓起茶壺,準備給範閒倒上一杯。
範閒見狀趕緊起身接過茶壺,先給範建把茶續上,然後才給自己倒上水。
之後兩人便是談起了現如今京都的局勢,範閒知道,這是範建在教自己東西,雖然他都跟明鏡一般,但還是做出一副傾聽的模樣。
兩人一邊喝著茶聊著天的時候,範閒想到了什麼,便是開口道:“對了,請父親大人幫我給林相府上遞一張拜帖,我想找個時間和林婉兒見一面!”
範建聞言,拿茶杯的手裡,動作一頓,緊跟著放下茶杯看向範閒說道:“你二人現如今婚事還沒有徹底定下來,如今相見,有些不妥!”
範閒當即開口道:“所以才是給林相遞上拜帖,而不是直接去林婉兒那裡。”
林婉兒住在皇家別院,並不住在林相府上。
但直接去林婉兒那裡有些不太妥當,恐遭人議論,所以,最好還是去到一個雙方乃至於外人都能接受的地方見面。
在林相的府上,再適合不過了。
就聽範閒說道:“我來京都之前便已瞭解到,林婉兒患有肺癆,而我跟著費老學了幾年的醫術,自認醫術還是不錯的,所以,這一次的見面,除了婚事定下來之前的見面外,另一個目的便是為她診治一番。”
聽到範閒這麼說,範建想了想,然後說道:“那好,我等會會讓人給林相寫一封信,約定好時間的。”
範閒聞言,站起身來向著範建拱手行了一禮之後笑道:“那就有勞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