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雨看著眼前的藍色面板,嘆了口氣。
紫貂跑了,任務才剛開始,看來還得再找機會。
她轉頭看向炯炯,小傢伙正蹲在她腳邊,舔著爪子上的雞肉味。
林曉雨扶著王有財坐下,他正齜牙咧嘴地揉著腿。
“王叔,咱開啟天窗說亮話。”
林曉雨語氣冷下來,目光帶著冷意,“老爺子在南嶺斷崖下幹了啥?你心裡清楚吧?”
王有財一愣,臉上的笑僵住了,眼神飄忽,搓著手支支吾吾:“大妹子,你這話……俺爹就是打點野味,山雞野兔啥的,沒幹啥大事兒……”
“野味?”
林曉雨冷笑一聲,往前湊了半步,壓低聲音,“紫貂的皮子,能賣多少錢一尺?你當我不知道?老爺子中毒昏迷,紫貂半夜跑來報復,你還跟我裝糊塗?”
王有財被她逼得後背一僵,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嚥了口唾沫,聲音發虛:“大妹子,你、你咋知道……”
“別管我咋知道的!”
林曉雨打斷他,語氣裡帶著幾分怒意,“1983年動物保護法都頒佈了,紫貂是瀕危動物,嚴禁捕殺!你家老爺子偷著上山剝皮賣錢,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你說,這賬咋算?”
王有財被她說得滿臉漲紅,嘴唇哆嗦半天,終於低了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大妹子,俺錯了……俺爹他、他說外國人給的錢多,一張皮子能換好幾百……俺們家窮,實在沒辦法……”
“窮?”林曉雨氣得笑了,“村裡送的補給不夠你吃?非得幹這犯法的事兒?紫貂招你惹你了?它們在這山裡活得好好的,憑啥要遭這罪?”
王有財被她罵得抬不起頭,縮著脖子,不吭聲了。
屋子裡安靜得只剩煤油燈芯燒得噼啪響,外頭風雪吹得門晃動。
林曉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火,擺擺手:“行了,王叔,你先照顧老爺子,我明兒再來。”
她抱起炯炯,轉身出了門。
夜風冷得刺骨,她裹緊圍巾,低頭rua了把炯炯毛茸茸的腦袋。
回到護林員小屋,林曉雨點起爐子,把炕燒得暖烘烘的。
她得等著黃鼬媽媽上門,求它帶路去找草藥,順便打聽紫貂的事。
……
次日清晨,雪停了。
林曉雨剛起床,門口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她探頭一看,果然是黃鼬媽媽,領著兩隻小崽子,探頭探腦地往屋裡瞧。
炯炯一見親媽,興奮地從窩裡蹦出來,撲過去“嘰嘰”叫著撒嬌。
“喲,瞧這小傢伙,胖了點!”
黃鼬媽媽嗅了嗅炯炯,轉而看向林曉雨,“大妹子,你對俺家炯炯怪好的,俺得謝謝你!”
林曉雨擺擺手,蹲下身,遞過去半塊早上掰的饅頭:“大姐,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兒求你。”
她頓了頓,把王老爺子中毒的事說了,又提了紫貂的報復。
“我想上山找解毒的草藥,順便看看能不能緩和緩和紫貂的關係,你能帶個路不?”
黃鼬媽媽耳朵抖了抖:“紫貂那幫傢伙,脾氣可倔!不過,俺知道那草藥在哪兒,南嶺斷崖下有片林子,俺帶你去!”
它頓了頓,鼻尖聳了聳,“紫貂的事兒,俺也能幫你問問,俺跟它們有點交情。”
林曉雨大喜,趕緊收拾東西,背上布包,抱起炯炯,跟黃鼬媽媽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