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楊畏知直接喊出了五十兩一個首級的軍功,這等於是按照最高軍功來論賞了,如此封賞可是前所未有的,怎能不讓人眼紅?殺一個沙定州的亂軍,斬其一顆首級就有足足五十兩銀子的賞賜,如果有三顆首級就能升官一級,這等好事可是前所未有的啊!一時間所有人都忘卻了城外大軍所帶來的恐懼,心中激動摩拳擦掌,帶著期盼和熱切期待著戰爭打響了。沙定州帶兵到達楚雄,倒沒馬上領兵攻城,而是派了人給城裡送信,要求楚雄開城投降,然後交出沐天波。如果同意投降,他沙定州可以饒過城中守軍和官員將領,假如頑固不化堅決抵抗,那麼等他攻破楚城,就不要怪他縱兵洗掠城池了。
面對沙定州的這封信,楊畏知嗤之以鼻,直接當著對方使者的面就把信給撕了,不僅撕了,還下令割掉對方使者的一隻耳朵以做懲戒,然後把人趕了出去。
等使者狼狽逃回,捂著丟掉的一隻耳哭訴自己的遭遇,包括沙定州的信被對方撕毀的情況後,沙定州氣得火冒三丈,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就下令攻城。
戰爭就這樣正式打響,由於沙定州的憤怒使得第一天的攻城戰就激烈異常,沙定州不僅派出多支隊伍攀登攻擊,意圖一舉拿下楚雄,同時他的火器部隊也沒閒著,不斷用從昆明得來的火槍火炮朝著城頭射擊,以震懾和殺傷駐守楚雄的明軍。
可惜沙定州的攻擊猛歸猛,但攻城的章法卻不怎麼樣。一來沙定州遠道而來,還沒來得及打造完攻城器械,僅憑雲梯攀爬攻城效果實在不怎麼樣。楊畏知在城中指揮若定,並沒有把所有軍隊全拉上城頭,擺在城頭的僅千人而已,而其他人全在城頭下方藏著,隨時可以增援和替換。
此外,城內的器械不缺,不僅擁有大量的弓箭、落石、擂木等,楊畏知還讓人熬了不少金汁,等敵人攀爬上來後遠的用箭射,近的用落石、擂木砸,或者直接澆金汁下去,使得攻城一方損失極其慘重。
這還不算,楊畏知還組織了一批長槍兵和盾牌手,參考大明新軍的戰法進行配合,一旦有敵軍僥倖突破攀到城頭,這些長槍兵和盾牌手就能發揮出巨大作用,在這樣的配合之下,沙定州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卻始終沒能拿下城頭。
此外,沙定州的火器所發揮的作用也不大,雖然沙定州在昆明得到了不少火器裝備,可畢竟作為一個區區土司,沙定州並不善於火器作戰,而且來攻楚雄,因為離著昆明遠,一路行軍也不便,沙定州沒能攜帶能夠直接破城的重炮,軍中帶著僅僅只是一些火銃和佛郎機和虎蹲炮而已。
這些火器如果是野戰倒會帶來不少麻煩,可在攻城戰中所發揮出的用處卻不多。
無論是佛郎機還是虎蹲炮,它們的威力都有限,再加上射程的緣故,僅僅只能打到城牆上。而沙定州計程車兵對火器使用也不嫻熟,這些炮打到城牆上對城牆造成的損傷根本不重,僅僅只打破了些牆皮,除了走了狗屎運直接轟到城頭,僥倖殺傷位於城頭的幾個守軍外,大部分火炮打了這麼久基本就是打了個寂寞。
至於火銃就更不用說了,火銃的射程比火炮還短,還是向上射擊,這發射起來準頭更差,一銃出去天知道打到了哪裡去?而且在進攻的時候還發生過沙定洲的火銃兵非但沒打到城頭的守軍,反而打到了下面攀爬的自己人身上的事,這樣的事接連發生,氣得攻城的將領破口大罵,回稟沙定州後沙定州只能讓火銃停止發射,僅依靠小口徑火炮配合作戰,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這一仗從中午時分開始,一直打到太陽落山才結束。整個楚雄城依舊牢牢掌握在楊畏知的手中,沙定州的軍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拿下城頭,非但如此還損失不小。
清點損失,僅當日沙定州的軍隊就傷亡了近千人,這個結果上報後沙定州的臉都黑了。他雖然不知道城中的傷亡是多少,但一直觀戰的他看得清楚,守城一方的傷亡並不大,而且自己因為缺乏攻城器械,守城一方守的遊刃有餘,如此戰損,讓沙定洲原本十拿九穩的想法隱隱動搖。
別看沙定州的人不少,可除去兩萬精銳外,其餘都不是民夫就是臨時拉壯丁湊出來的軍隊。僅僅第一日就損失了千人,按照這個損失豈非打一個月下來,自己的軍隊全得折在這裡?
沙定州也不傻,知道再這樣進攻是不成的,第二日開戰他就改變了戰術,由全面進攻改為一面進攻,同時派手下的民夫和一支軍隊去周邊砍伐樹木,打造器械,準備等一應完成後再一氣拿下楚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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