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讓你當紈絝,你成活閻王

第6章 閻王的價碼

天色未明,幾顆殘星尚掛在青灰色的天幕上。

宿國公府朱漆大門,被一陣急促而沉重的擂擊聲叩響,聲音在寂靜的街巷裡傳出很遠,驚起了屋簷下幾隻宿鳥。

“誰啊!大清早的投胎不成!”

睡眼惺忪的門房罵罵咧咧地拉開門栓,探出半個腦袋。

只一眼,他臉上的起床氣瞬間凝固,隨即化為驚恐,整個人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從裡到外涼了個通透。

門外,一輛黑漆楠木馬車靜靜停著,車身上,一個用赤金絲線繡成的“戶”字徽記,在晨曦微光中散發著冰冷而威嚴的氣息。

戶部尚書!

“咚”的一聲,門房腿一軟,直接跪在了門檻後,嚇得魂飛魄散。

訊息如同一場風暴,瞬間席捲了尚在沉睡中的國公府。

下人們驚慌失措,燈火一盞盞亮起,將整座府邸從夢中喚醒。

老國公沈巍和世子沈仲衣冠不整地從內院衝出,臉上滿是驚疑。

他們以為是李牧之的案子牽連到了自家,是朝廷派人來興師問罪了。

“下官宿國公沈巍(沈仲),不知尚書大人到訪,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爺倆趕到門前,對著馬車深深一揖,姿態放得極低。

車簾掀開,戶部尚書何彰那張憔悴不堪、佈滿血絲的臉露了出來。他擺了擺手,聲音沙啞地說道:“老國公不必多禮,本官今日前來,並非公幹。”

他頓了頓,目光越過驚疑不定的父子二人,投向府邸深處,一字一頓地說道:“本官,是來求見府上三公子,沈煉。”

正堂之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何彰端坐在客位上,面前的茶水已經換了三巡,從滾燙變得溫涼,他卻一口未動。

這位掌管著大炎王朝錢袋子的一品大員,此刻坐立不安,眼神頻頻望向通往後堂的屏風,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暴露了他內心的焦灼。

老國公沈巍與沈仲侍立一旁,心中翻江倒海,卻不敢多問一句。

他們想不通,為何堂堂戶部尚書,會在這等生死存亡的關頭,指名道姓地要見那個他們眼中曾經的逆子。

時間,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點一滴地流逝。

半個時辰,過去了。

何彰的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就在他準備起身發作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下人終於從屏風後走出,躬身稟報道:“尚書大人,國公爺,世子爺,三公子他……用完早膳了。”

“噗――”

沈仲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何彰的臉色,則瞬間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握著茶杯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讓當朝一品大員,在這裡枯等了半個時辰,原因竟是……他在用早膳?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羞辱!

就在何彰的怒火即將爆發的臨界點,一個懶洋洋的身影,終於打著哈欠,慢悠悠地從屏風後踱步而出。

沈煉換了一身尋常的素色便服,頭髮鬆鬆地束在腦後,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他走到堂中,隨意地對著何彰拱了拱手,就算是行了禮。

“不知尚書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何彰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試圖維持住自己最後的官威。他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沈公子,本官今日前來,是為國事。江南鹽稅虧空一案,想必你已有所耳聞。陛下三日之限已到,此乃關係到國計民生之大事,本官希望……”

“尚書大人。”

沈煉輕飄飄地打斷了他,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微笑。

他走到主位上,施施然坐下,拿起一杯新沏的熱茶,吹了吹浮沫,這才抬眼看向何彰,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淵。

“您是代表朝廷,來給我下令?”

何彰一愣。

只聽沈煉的聲音繼續幽幽傳來,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精準地紮在他最脆弱的神經上。

“還是代表您和戶部上下幾十位同僚的腦袋,來求我辦事?”

“轟!”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何彰的心防上。

他最後的偽裝,他試圖維持的、屬於一品大員的體面和尊嚴,在這一刻被撕得粉碎。

何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句冠冕堂皇的話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氣定神閒的年輕人,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扔在審判臺上的囚犯。

是的,他不是來下令的,他是來求救的。

是來……求活命的。

一旁的沈巍和沈仲,早已被這番對話驚得呆若木雞。

他們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用最平淡的語氣,將一位他們需要仰望的朝廷大員,逼到了待宰羔羊的絕境。

“沈……沈公子……”何彰的聲音乾澀發顫,再沒了半分官威,幾乎是在哀求,“求公子……救我等一命!”

說著,他竟顫巍巍地離席,要對著沈煉跪下。

“尚書大人使不得。”沈煉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的態度。談生意嘛,總得先看看價碼。”

何彰聞言,精神一振,急忙道:“公子放心,只要能度過此劫,酬勞……酬勞好說!十萬兩?不,二十萬兩白銀!只要公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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