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蕉院不同,他們從蘭芳來的時候就自帶了軍事能力評價,按照甲乙丙丁來分。丙丁兩級可以自願放棄持械的機會,只把有限的裝備堆給甲乙兩級就行。實際上這就是蘭芳現在的建軍模式。蘭芳雖然全民皆兵,但實際上只抽出很少一部分人組建作戰部隊,而那一小部分人裡面最精銳的則會組建為鐵人軍。蘭芳鐵人軍在整個大明範圍內都是有名的精銳部隊,只需要一個營的一千多人就足以鎮壓南洋的任何一個土著城市。
其他人只要看著鐵人軍打滿全場就好。
這次,來自蘭芳的蕉院也把全院的大部分資源都堆到了鐵人軍手裡。他們全身披掛連面部都遮住的重甲,鐵臂鐵裙把周身繞得如鐵桶一般。手上的武器是精鋼斬馬刀,腰上還配備了4把手槍。
這渾身上下的負重已經重得能把一個未經訓練的普通人壓在地上起不來了。但對於經過了蘭芳的專項訓練的甲級人員來說,這個負重剛剛好。
兩撥身披鎧甲的甲士剛一碰撞在一起,戰場就叮叮噹噹響成一片。
兩邊都是披了甲的,而且是重甲。
作為合格的重甲,兩邊的武器對銳器都有相當好的防禦力,單靠劈砍是沒有辦法破甲的。但就算渾身披甲,也總有一個地方的防禦更加薄弱:頭。
就算戴了頭盔,頭盔與腦殼之間也不過隔了一指厚的帽子或者內襯而已。兩邊剛一接觸,就不再打算往對方的身上、胳膊上打,而是掄圓了長杆兵器去砸頭。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腦殼和鐵殼一起嗡嗡作響。即使戴了頭盔,承受壓力也依然是脖子,眼睛和耳朵這些敏銳的感官就算被籠罩在頭盔裡面也不能完全隔絕外部的影響。
咣噹往腦殼上一砸,別管是大刀還是小刀,頭盔裡的人都要暈個三分。
兩邊交戰不到五秒,之前還銳不可當的甲士就倒下去五六個。而只要一倒下,背後跟著的乙級戰鬥員就一擁而上,翻袖口的翻袖口,解衣裳的解衣裳,把穿著鎧甲的甲士拆得七零八落。
兩邊都無法擊殺對方,他們手上的兵器都奈何不了鎧甲。然而只要北軍的甲兵一倒下,立刻就會被其他人拆開。
戰況迅速逆轉了過來。經典的蘭芳鐵人軍在此處再現,並且打出了和當年一樣的好成績。
“誒呀呀,嘖嘖嘖。”朱先烯的辦公室裡,鄭世傑正端著一杯奶茶,“我說,火華哥,我為國家養計程車,還不錯吧?”
“哈”朱先烯不忍直視,“怎麼在我身邊養出來的這些個小子,鬼精鬼精的。”
朱先烯不只是看到了瓜院,旁邊的豆院也算是他身邊養出來的——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要被賣,豆院到現在為止也還是不動如山。
“誒呀呀,火華哥。這樣下去,這次的演練就要由蘭芳來的孩子拔得頭籌了。我先代他們的家長,謝謝朝廷的栽培啦~~”
“你”朱先烯出離地憤怒了,他又拿起了電話,準備撥通文鴛的號碼去指揮。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金陵雅言*,這小子敢關機是吧!陸千戶!”
“啊?”那邊陸槐陽剛好出去拿茶葉了,“怎麼?”
“派飛機過去!派飛機空投手令!”
“啊這.萬歲啊,派飛機過去就不符合時代背景了啊。”
“我讓你派飛機給文鴛那小子空投手令,讓他把手機開啟接電話!都給我動起來!”
被人也就算了。要是在鄭世傑面前丟臉,那可就.忽然,情況發生了變化。
動了,瓜院的人動了!商洛也跟在裡面。
“啊”朱先烯整個人都放鬆了些,“果然,還是商洛知道我的心思。”
“不過,他們不是商量好了一動不動嗎?”鄭世傑問,“怎麼這就又動了?”
“一定是我師弟急我所急。關鍵時候,還是自己人最靠譜。”
【喂喂喂,你們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開始衝鋒了?】
“我猜是為了搶功”
就在蕉院即將全滅那些甲士的時候,葛綸果斷下達了指令,要求瓜院全體走出戰車開始衝鋒,目標直指敵方大營。因為如果現在還不衝,功勞就要讓蕉院搶光了。
商洛沒有下令。反正上面怎麼下令,他就怎麼衝。
發現有人從戰線裡衝出來,北軍也立刻開始開火——那邊也是車營,也有充足的防禦火力。
然而衝出去的瓜院並非毫無防備。理論上,這一撥人才是最專業的戰士。
熟悉戰爭史的他們選擇了最恰當的戰術:他們直接排成了散兵線。
衝出去的362人並未站成一排,而是佝僂著身子以騰越姿態,藉助地面的微微起伏向前奔襲,有的甚至開始藉助草叢匍匐前進。
無論是火槍和大炮都幾乎無法擊中這些分散開的散兵——別說是這些火槍,哪怕上機關槍都未必能打中這些按照標準戰術動作來前進的步兵。他們是在按照躲機關槍火力的姿態來躲避貧弱得多的近代槍炮。
商洛也沒有拖後腿,這點戰術素養他還是有的,就算沒學過也見過。
真正的戰士剛一出手就展現出了真正的戰術素養。就算是抵近到了100米的位置,瓜院也僅傷亡了4人,剩下的人如同地裡的土撥鼠一樣一起一躍,就這麼竄過了中間的交火區.到了這個距離,火炮已經沒有辦法放平了。這個距離,火炮無法用任何直射火力來射擊,只能霰彈來蒙。而瓜院再度展現了超越時代的技術素養——他們匍匐下來,開始用小鏟子掏散兵坑。
鄭世傑眨了眨眼;“我說,火華哥,你的人是不是學得太寬了?這是這個時代該用的戰術嗎?”
“怎麼不能用了。很好,我很喜歡。這樣才是打出了風采。”
“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騎兵呢?打到現在,兩邊的騎兵去哪了?這邊全都是散兵,怎麼沒見到騎兵過來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