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劉琦輕騎巧施離間計!
而與此同時在鷹嘴巖巖頂,望樓中。
孫權攥著冰冷的木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孫權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下方開闊地上,那與劉琦對峙的百餘騎,以及那金甲將領的身影上。
而孫權見那太史慈私自出營,卻又戰又不戰,反倒與那劉琦交談起來,因太史慈背向孫權所在的鷹嘴巖,所以孫權遠遠看上去,太史慈就如同在與劉琦交談一般。
是以,孫權頓時一股無名火驟然從心底竄起。
“未經稟報,私自出營……誰給他的膽子!”孫權的聲音不高,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他並未回頭,但身後的呂蒙、董襲等將都能感受到孫權那股壓抑的怒意。
在孫權眼中,太史慈始終是個外將,這太史慈原是劉繇麾下頭號大將,神亭嶺與兄長孫策一戰,名動江東。
後雖兵敗被俘,然兄長愛其勇武,親自解縛,厚加籠絡,甚至將原屬劉繇的部分青徐舊部仍交由其統領,鎮守豫章六縣。
但這份殊榮與信任,在孫權看來,隱患遠大於益處。
其一,便是這降將的身份,以及那雙方那難以磨滅的舊日恩怨。
太史慈及其麾下青徐部眾,與孫權麾下等淮泗老臣,與朱治、徐琨等江東本土將領,在當年爭奪江東歸屬的戰爭中,彼此手上都沾過對方袍澤的鮮血。
這種仇恨,並未因一紙降書、一人歸附而真正消弭,只是被壓在了表面的統屬關係之下。
雙方部曲之間,平日便少有往來,隱隱自成體系。
其二,便是太史慈此人那難以駕馭的孤高性子。兄長孫策在世時,尚能以雄主氣度折服之,令其效命。
然太史慈對當時尚且年少的自己,便從未有過對兄長那般發自內心的敬服。
而兄長驟逝,自己臨危繼位,太史慈雖依禮臣服,但那份疏離感,孫權感受得清清楚楚。
而且太史慈此人自從兄長離世後便聽調不聽宣,豫章六縣幾成半獨立之勢,其麾下青徐軍馬,更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透。
而最讓孫權如鯁在喉的,便是剛才太史慈率領那支奔騰而出的百餘騎!
望著太史慈身後那,高大雄健的北地戰馬,披甲執銳的精悍騎士,即便經過長途跋涉難掩疲態,但一旦列陣,那股沖霄的銳氣與嚴整的紀律,瞬間便將江東那些騎馬的“步卒”比了下去。
成建制的騎兵啊!孫權心中湧起一股灼熱的渴望,隨即又被更深的慍怒所覆蓋。
江東缺馬,人所共知。水網縱橫,山地丘陵,本就不利大規模騎兵馳騁,良馬更是難得。
孫權費盡心機,也只能為麾下重要將領湊齊親衛騎兵,且多為江南矮馬,衝擊力有限。
像這般百餘騎俱是北地健馬、人馬俱甲、訓練有素、可真正作為戰場決勝力量的騎兵部隊,整個江東,獨此一份!
而這份力量,握在太史慈手中。
孫策在世時,孫權便曾隱晦提過,是否可將太史慈麾下騎兵抽調一部,充實中軍,或至少選調良馬、精銳騎士,用以組建一支真正屬於孫氏本陣的騎兵種子。
但孫策當時卻是一笑置之,言“子義性情孤傲,既以誠待我,我亦當以信報之,此等小事,不必令他生疑”。
而如今兄長不在,這支令孫權眼饞已久的騎兵,依然在太史慈掌控之下。
在江夏剛上位時孫權便多次試圖以補充兵力、輪換駐防等名義滲透、拆分,皆被太史慈以“北卒難馴,恐生變故”、“部眾相依,驟離傷情”等理由軟硬兼施地擋了回來。
此刻,看著太史慈率這百餘騎“私兵”擅自出營,與劉琦對峙,孫權心中那股積壓已久的猜忌、不滿與對騎兵力量的渴望,交織成一種極其複雜難言的情緒。
既有對太史慈不聽號令、我行我素的惱怒——“未經請令,便敢擅動,眼中可還有我這個主公?”
也有對那支騎兵力量的灼熱覬覦——“若此等鐵騎在我手中,何懼劉琦趙雲?衝鋒陷陣,斬將奪旗,豈不痛快!”
更有一種深層的憂慮與忌憚——“他今日可擅自出營對峙劉琦,他日……又會做出何事?”
就在孫權於望樓之上,因那支可望不可即的騎兵而心緒翻騰、猜忌暗生之時,下方開闊地上的對峙,已悄然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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