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節祭祀先祖,此為我鄭氏宗族一樁盛事,干係重大,萬萬不容有失。有各位族人親眷鼎力襄助,拾遺補缺,方能善始善終。
本官僅以水酒一杯遙敬族人,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
只要我鄭氏族人團結友愛,砥礪同心,一定能夠讓日子過得越來越好,越來越興旺。
請……”
“好……”
鄭國輝端起酒杯,率先一飲而盡,博得了眾人暴鳴般的叫好聲,紛紛舉杯同飲。
酒宴上的氣氛,立時就拉抬了起來。
“諸位親朋好友請落座,招待不周,大家吃好喝好。”鄭國輝又招呼了一句,這才坐了下來。
他所在的這個首桌,不是族長就是輩分高的族老,年齡至少五六十歲以上,可以叫做老頭開會。
十一叔鄭守中當然沒資格坐首桌,早已經到兩廂的酒桌上就坐,在眾人恭維聲中,滿臉喜色的抱拳連連回應。
臨近冬至節宗族大祭,散佈於各地的鄭氏族人紛紛趕回來。
周邊的如皋,啟門,海安,如東,金沙各縣鎮,鄉村,還有遠至常州府,維揚府,淮安府的族人,早幾日就絡繹不絕地趕到了。
如今,舉凡家裡面有空屋子的族人,全都拿出來讓大家擠住,儘量不使挨餓受凍。
通州城內的旅館驛站也都人滿為患,鄭氏甚至出錢包下了幾家私塾學社,買了幾十個火爐子,用於安置前來祭祖的族人。
每天清晨安置在各族的族人就紛紛湧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婦人幫著洗刷做飯,男人的齊心協力的搭建祭臺,做一些體力活兒。
冬至節這天
凌晨4時許,外面的天色還是一片烏漆麻黑,寒風呼嘯掠過,整個通州城都在濃重夜色的籠罩中。
鄭府這裡幾房頭宅邸卻已經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早早的起來,就連小孩子都從被窩裡被拖出來,懵懵懂懂的就被套上了棉衣。
黑暗中
無數的黑影冒著寒風向這裡匯聚,影影綽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鄭國輝也起來了,他在巧月和巧星兩個俏丫鬟的服侍下,就這大木桶裡滿滿當當的熱水,洗浴,焚香,更衣,換上了莊重的黑色祭袍。
“這麼多熱水別浪費了,你們兩個小丫頭正好也洗一把,多泡會兒,放心吧,屋裡不會有人來的。”穿上了黑色祭袍,鄭國輝半是吩咐,半是打趣的說道。
巧月滿臉紅潤的抬起頭來,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汗,眼神嫵媚的看了一下鄭國輝,沒說話,只是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倒是巧星站在鄭國輝身後,給他束好腰帶以後,便用力的推著鄭國輝向外走,一邊推一邊說道;“老爺,您趕快出去吧,就怕您在這兒偷看呢。”
“你這小妮子說的甚胡話,老爺我還用得著偷看,你們兩個身上哪裡沒被我看光了?”
“那也不行,您出去。”巧星被這話調侃的滿臉通紅,更加用力的推著鄭國輝。
鄭國輝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憐惜,順著勁兒便向屋外走去,說道;“那好吧,我會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正房。”
“知道了,您快走吧。”
巧星一路推著鄭國輝出了門,這才把門緊緊關上,回過頭來,俏皮的對巧月使了個鬼臉。
丫鬟下人們從凌晨就爬起來了,在廚房裡蒸糕點,燒熱水,然後把熱水一桶一桶的拎過來,灌在大木桶裡。
撒上花瓣香精,點燃梵香,準備祭服,雖然很多事情是粗便丫鬟做的,巧月和巧星也跟著忙活。
正房是不允許粗使丫鬟進入的,伺候鄭國輝的事兒,全都是巧月和巧星親力親為,絕不會給其他丫鬟機會。
緊緊守在老爺的身邊,幾乎是發自骨子裡的本能。
直到一切弄妥了,這才請老爺起身洗浴。累的出了一身汗,她們兩個早就想痛快的洗個澡了。
兩個丫鬟動作麻利的把自己身上衣服扒光,先後跳進大浴桶裡,在熱騰騰水的包裹下,舒服的簡直呻吟出聲。
能在這數九寒冬洗一個熱水澡,那也太享受了吧。
平常的時日
巧月和巧星也只能打一盆熱水,用毛巾細細的擦淨身子,偷偷的抹上香粉,然後鑽進老爺的錦被中暖床。
想要這樣奢侈的燒一大桶水,那也只有老爺要洗澡時,才能向廚房的管事嬤嬤稟告,事先安排好燒水才行。
她們兩個暖房丫頭,能夠順便沾一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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