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
華人移民進入移民新村後,相應的事務就由當地的村正接手,麻煩的瑣事就不多了,每一季收穫後,按章收取賦稅即可。
所有的移民新村都是軍屯,土地,房屋都不屬於個人所有,因此要繳納高達六成的糧稅。
若是在神州內陸,這麼高的稅負,很多佃戶家庭都吃不飽,穿不暖,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但是在棉蘭老島,又是一副景象。
棉蘭老島被稱為“太平洋上的大果盤”“果樹之島”“菠蘿之島”,這裡的平原和山區到處都是各種果樹,一年四季果實累累,資源豐富的令人髮指。
從哈姆達山谷出發,前往達沃城需走上三天,這一路上基本上不需要攜帶食物,餓了找點果樹填肚子,渴了喝點河水。
這座島上有一百七八十種果樹,尤其是菠蘿和香蕉多不勝數,還有各種不知名的熱帶水果,減少了很大一部分糧食支出。
除此之外將軍大人允許華人移民養殖牲口和雞鴨牛羊,允許紡紗捕魚,允許農閒時打工,做生意,甚至進山狩獵,多餘的可以拿到市場上售賣。
這就大大豐富了華人移民的收入來源,而不僅限於那些田地。
反正移民掙來的錢,最後還要回流到殖民政府手中,只有還清了賒欠賬目,才能在村裡得到一塊免費的宅基地。
花錢蓋屬於自己的房屋,花錢買地也好,買女人也好,買牲口擴大養殖也好,日子豈不快活?
在整個殖民過程中鄭國輝可謂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如今開設的南洋錢莊,放出的銀兩已經是天文數字,高達1300多萬兩白銀。
按照每年6~10%左右的利錢,進賬就是百萬兩白銀規模。
怎麼會這麼有錢?來算一筆細賬
迄今為止下南洋的華人移民中,除了3600餘名兵丁不計船票,其餘45000多名華人移民,每人就賒欠了99兩紋銀。
總共加起來,就是450多萬兩白銀的欠款。
殖民大軍討伐了四十六七萬土著民眾,除了消滅十餘萬土著叛軍之外,另俘獲超過16萬育齡期土著婦女,一多半做了分配。
少則二三十兩,多則四五十兩,取個平均數35兩白銀一人,近10萬土著婦女,這又是350多萬兩白銀,當然是以賒欠的形式存在。
既然有賒欠,那麼就有利息。
這些買女人的利息是10%,華人移民一年就要給付35萬兩白銀的利息。
等到年底的2萬多名移民再次抵達,剩下的土著婦女得到分配,還能大大的進賬一筆錢,至少一百六、七十萬兩百,這都是白得的。
別看是賒欠,這可都是錢吶。
軍方會鼓勵華人移民參加軍事行動,每一次都有多少不等的獎勵,比如一次二兩白銀,戰鬥激烈的5兩白銀,這其實都沒多少錢。
少的幾千兩,多的兩三萬兩撐死了。
但收穫是無比巨大,動輒擄掠數萬土著婦女,這可是上百萬兩白銀的收穫,典型的以小博大。
還有強佔的大量土地,以軍墾形式佃租給華人移民耕種,往往需要五六年才能還清欠款,每年還要上繳六成的賦稅。
這都是實打實的糧食,也是可以當錢使的好東西,建設城市,驅使苦役犯修建道路,橋樑,水庫,水渠,修築房屋,碼頭,要塞,開礦燒窯,這都離不開糧食。
有了足夠的糧食,這一套殖民政策就能運轉開來。
話題再回到殖民經濟學上來組織大船隊南下時,只有鄭國輝有雄厚的本錢能購買大量物資,比如油鹽糖醋茶,針頭線腦,鐵器農具,布匹和糧食種子等等。
到了南洋以後,轉個手通通賣給了這些一無所有的華人移民,價格翻了兩三倍甚至四五倍,這個生意做的爽不爽?而且沒有存貨,到了地頭就清空。
大船隊放下移民之後,裝載本地演練出來的銅錠,鐵錠,還有各種純白大理石,天然紋花崗岩,珍奇的貝殼,各種香料,一些不值錢的熱帶水果迅速返回神州大陸。
到了那邊,又能賣個好價錢。
這部分的賒欠賬目,就連兵卒都忍不住要買,一趟就是大幾十萬兩白銀,兩趟就是一百四五十萬兩白銀的銷售額,利潤佔了七成以上。
安置在鄉村的華人移民,只要償還清了賒欠的款項,就能在村子裡免費得到一塊地皮。
可城市不同
市政廳組織建設的大片新宅子,主要都是有消費能力的官兵們購買,這讓他們不但把賞賜的銀子花完,而且多多少少背上一大筆債。
那些立功有能力的華人移民,即便在大大小小的戰爭中發了一筆財,最後還是要貢獻給市政廳,搞不好又背上一身債。
這些錢轉來轉去,又回到殖民政府的手中,所付出的不過是不花錢佔領的城市,驅趕著苦役建造的房屋。
由此產生的債務,又高達上百萬兩白銀。
除了這些業務之外,南洋錢莊還展開“聯保貸款業務”,金額最高可達300兩紋銀。
所謂的“聯保貸款業務”,就是移民新村中的每一組12戶(每一個華人移民男丁算一戶,12戶為一組。)共同擔保,從南洋錢莊貸出銀子來。
可以開設磨油坊,碾米坊,豆腐坊,磚窯,烘乾窯,木材廠或鐵匠鋪等等營生,以增加收入。
這種貸款的利息9~10%不等,是臨近城市的村莊中,較為普遍開展的信貸業務,有錢大家一起賺,要賠一起賠。
透過種種的方式,南洋錢莊的信貸餘額已經膨脹到1300餘萬兩白銀,年收益百萬兩白銀以上。
這還僅僅是南洋錢莊,目前5萬餘人的規模。
若這樣的數字擴大十倍,那賺到的就是金山銀山,簡直讓人無法置信。
這就是殖民的暴利,最基礎的糧食能夠維持運轉,讓所有人都不餓肚子,這套殖民經濟學就能運轉下去。
城市規模迅速膨脹,財富也以驚人的速度在增加,積累起更為深厚的底蘊。
這一切
是在極大損害南洋土著利益的情況下,依靠鄭國輝手中的武裝力量做保障,每一份積累都蘊含著血和淚,開始的野蠻殖民擴張。
鄭國輝起步遲了,那就要採取非常政策奮起直追,只能拿土著人做墊腳石了。
沒有原因,孱弱就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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