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了江南提督福珠洪阿後,由幕僚師爺方為善一路送了出來。
鄭國輝不動聲色的給方為善塞了500兩銀票,方為善熟捻的收進衣袖裡,態度熱情的說道;“鄭大人儘管放心好了,督臺大人那裡我一定會多說好話,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事兒,定會提前派人告知大人,這都是應當應份的事兒。”
“拜託方先生了,唉……你知道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生怕一個做的不好,為長官所不喜。”
“鄭大人過謙了,鄭大人如今為皇上和督臺大人所看重,年輕有為,行事更是穩健有餘,條理分明,將來不可限量啊!”
“承先生謬讚之言,鄭某愧受了。”
“哪裡……哪裡……看好鄭大人的可不僅是我們督臺大人,那兩位大人亦同樣如此。在與督臺大人閒話的時候,語氣中多有羨慕之詞。”幕僚師爺方為善說到那兩位,使了個“你懂得”的眼神。
鄭國輝知道那兩位是江寧將軍祥厚、布政使遏隆,是與江南提督福珠洪阿差不多前後來金陵赴任的滿族大臣,亦是江南省今後舉足輕重的方面大員。
以前的朝廷大臣,全都被太平軍一掃而空了。
這兩位也都是出身於宗室子弟,能力不談有多強,起碼背景也都相當深厚,京師裡至少能牽扯到黃帶子宗族。
可惜呀!
妾身只得一人,怎可託付兩位相公?
站隊最忌得是左搖右擺,兩面討好,結果兩面都不討好,讓人家怎麼敢重用你?
投到江南提督福珠洪阿門下,鄭國輝做的誠意十足,這也是他能夠連升四級的最大底氣,壓根兒沒有給那兩位機會。
凡事有因皆有果
若不是禮部尚書福珠壽山在兩宮皇太后那兒說盡了好話,怎麼會“賞給黃馬褂”?若非京師的關係網發力,鄭國輝也得不到金陵城守尉的美差。
一個從三品的遊擊將軍很難安排嗎?
這裡可是江南煙雲繁華之地,用不了兩年就會恢復創傷,重現昔日繁華。
隨便在城裡哪個角落掃一掃,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妥妥的美差呀!
鄭國輝聽到師爺方為善的刻意示好,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沒有直接回應,只抱拳作禮說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請方先生留步。”
“鄭大人請了。”
兩人在提督府門口作別,鄭國輝自帶著親兵護衛們離去。
方為善站在臺階上,目送著官兵浩浩蕩蕩的離去。用手摸了摸袖口裡厚厚的一迭銀票,神情滿意的笑了。
鄭國輝年紀輕輕就驟登高位,卻並不浮誇,為人舉止謹慎有度,面面俱到,真的非常難得。
這樣的人不出頭,就沒有天理了。
方為善暗自下了交好鄭國輝的念頭,哪怕適當的出賣一下恩主福珠洪阿,亦不是不可。
他算是看透了福珠洪阿這個草包,這位一心只想在江南省鍍下金,儘快返回京師重享榮華富貴才是正經,壓根沒什麼心思放在提督衙門的事務上。
跟著這位主兒,沒什麼前途可言。
此後十餘日
返回營中的鄭國輝開始調派人手,按部就班的接手金陵城的刑獄,其他城門及外圍防務,並且派出千餘人的精銳兵力圍剿長毛餘孽。
從始至終,都不與湘軍發生衝突。
都是等著湘軍駐地撤走了,督標營這才姍姍來遲,幫著收尾和接管城門防務,釐清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