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頭子貪婪地咧嘴:“男的?哈哈哈……沒事,男人也行,只要是美人就可以!今日真是走運!把他獻給魔君,說不定咱們就發達了!”
“若是魔君大人不喜歡……我喜歡啊!我倒可以好好疼疼你!”
李小樓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小師姐,這就是你說的……男女不忌,這魔君也是厲害……”
雲成玉的臉都黑了,若不是礙於如今是生傀,說話不方便,他能罵得對方十八代祖宗都再死一遍,他緩緩轉過頭,灰青色的眸子盯著烏竹眠:“……阿眠。”
給師兄報仇啊!!!
“喲對了。”其中一個夜魔伸手想去扯烏竹眠的兜帽:“這個也看看……若也是個美人……”
“老大,還有這個紅衣服的小美人。”另一個夜魔盯著李小樓看:“雖然戴著面具,但我覺得她也不錯。”
夜魔們鬨笑起來,眼中滿是淫邪的光。
然而,他們的笑聲還未落下,就見一道雪亮寒光如雷霆乍現,伸手的夜魔還未來得及反應,頭顱便已飛起,黑血噴濺三尺。
烏竹眠的劍不知何時已出鞘,劍尖垂落一滴粘稠的血。
與此同時,一道裹挾著魔氣的劍意襲來,將剛才盯著李小樓的夜魔斬殺,百里枝站在血雨後,神情狠戾。
烏竹眠抬起頭,一張冷若冰霜的容顏映入群魔眼簾,眉眼如刃,眸光清洌,剛才還看起來像個普通人,現在卻一身劍意凜然。
她瞥了百里枝一眼:“周身魔氣不穩,還是歇一歇吧。”
剩餘的四個夜魔緊盯著烏竹眠,夜魔頭子瞬間紅了眼,漆黑利爪暴漲,朝她撲去:“小賤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得罪我夜魔族,你在整個魔界都別想好過!”
舟上瞬間大亂,群魔尖叫著退開。
烏竹眠足尖一點,身形如鬼魅般掠出,劍鋒所過之處,血花綻放,一個夜魔被攔腰斬斷,殘軀墜入魔川,瞬間被水下怨靈撕碎,另一個剛抬起利爪,咽喉便多了一道血線,頭顱歪斜著滾落。
看見這一幕,第三個夜魔嚇得肝膽俱裂,轉身要逃,卻被夜魔頭子踹了出去。
烏竹眠不慌不忙,旋身一劍,劍氣如虹,第三個夜魔頓時釘死在骨舟的桅杆上。
趁她轉身的間隙,夜魔頭子猛地將身上法器祭出,甚至不惜自燃陽壽,逼迫烏竹眠往骨舟外躲:“哈哈哈哈!小賤人!離開了這骨舟,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夜魔頭子發出得逞的笑,迫不及待地想看見烏竹眠被血河吞噬的場面。
只見烏竹眠劍鋒一挑,他的喉嚨便多了一個血洞,在他瞪圓的目光中,她收劍而立,腳下忽然生出一朵冰晶般的劍氣蓮花,託著她凌空幾步,衣袂翩然地落回舟上。
血河翻湧,卻不敢近她半分。
舟上一片死寂。
擺渡者至耳根的嘴微微顫抖起來:“怎……怎麼可能……”
李小樓迎了上來,見她無事,鬆了一口氣:“小師姐,你怎麼?”
烏竹眠收劍入鞘:“大概是……重鑄的琉璃玉骨,正好剋制這魔氣翻湧的一隙魔川吧。”
琉璃玉骨乃是至清至潔,一隙魔川則承載了世間最骯髒的東西,一物壓制一物,所以這血河對她來說,毫無作用。
雲成玉僵硬地扯動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厲害……”
李小樓點頭附和:“沒錯沒錯。”
烏竹眠重新拉上兜帽,淡淡看向擺渡者:“繼續開船。”
還剩下最後一口氣夜魔頭子倒在地上,鮮血從喉嚨的血洞裡湧出,眼神怨毒,聲音嘶啞:“敢得罪……夜魔族……死無葬身……”
他的話沒說完,睜著眼睛嚥了氣。
骨舟再度前行,而暗處無數窺視的目光,已悄然鎖定了烏竹眠一行人。
烏竹眠毫不在意,神情依舊淡然。
夜魔族很特殊,若是有人殺了夜魔,同族的人都能看見印記,事情鬧大挺好的,若是大師兄真的在不夜天城,這樣能最快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