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怪人制造者居然允許怪人濫殺無辜,似乎由此也能夠窺見人道司這個組織的惡劣性質。他們的目的到底是維護世俗社會,還是想要利用“超凡戰士”的力量,使自己成為世俗社會的上位者?順帶一提,在陸游巡同意我成為外道無常之後,祝拾就認為沒有必要繼續佔用我的時間和精力,提出了由自己單獨調查怪人事件的意見。
我都差點忘記自己在名義上是為了成為外道無常才參與這起事件的。理所當然,我不可能半途而廢。陸游巡也對祝拾再次說了“只有你一個女性獨自執行任務令人無法放心”那樣的話,也不知道那是真心話還是在有意配合我。
那樣的話當然無法讓祝拾心服口服,所以我就對她說“總不能坐看自己生活的城市被怪人糟蹋吧”。這個理由好像特別符合她對於我的期望,她立刻高興地點頭了。
晚上八點半,我和祝拾再次匯合,地點是在新城區某處老式的居民小區裡說是“新城區”,其實這塊地方也有些歷史,只是名字還是叫新城區而已。這片老式居民小區距離鬧市街道有些路程,到了晚上就冷冷清清,見不到幾個路人經過。我們追蹤的目標怪人喜好獵殺本地權貴,而線索居然指向他在這附近活動,真是意想不到。
小區老,不代表住的人一定窮。祝拾這麼跟我說,然後把話題轉到了神印上。說是昨晚回家以後幫我查了查和神印相關的資料,內容與陸游巡和我說的大同小異。
“神印是在很久以前的古籍裡面也有記錄的神器,但是提及神印的古籍總共只有那麼幾本,對其的記錄也只有寥寥數筆。如果神印真有實現任何願望的威能,又怎麼會只有那麼一點點記錄呢。”祝拾說,“要不是羅山有人在推測‘番天事件’的源頭時將其撿出來說了說,估計根本沒人知道神印是什麼東西。”
如今使得羅山無法影響人間的力量已經消失,而對於那股力量消失這一事件,羅山將其稱之為“番天事件”——祝拾是這麼跟我說的。
“番”這個字,有著更替之意。“番天”就是“變天”。
“不過,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神印的?”祝拾問。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也記不清楚了。肯定是孔探員跟我說的。”
孔探員逐漸被我塑造成了逮著個人就胡侃天南地北的形象。
“孔探員怎麼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她先是疑惑,旋即恍然大悟,“對了,他以前很想成為獵魔人,還反覆去羅山進修,只是一直無法得償所願。像是儀式和陣法方面的知識,我都不如他知道的多。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神印……他會對於那類東西產生好奇心也很正常。說不定他成為怪人也是出於相同的理由……”
說到最後,她搖了搖頭,把這個話題打住,然後似乎想要找個新的話題。
趁著這個機會,我向她詢問了自己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關心的問題,也就是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我補充:“如果不方便說,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回答。”
“沒關係的,莊成,你現在是和我並肩作戰的搭檔。為了方便之後合作,我本來就有必要對你解釋我的能力。反倒是我之前疏忽了,漏掉了這個環節。”反倒是她有些抱歉,然後說,“我的能力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可以找出對手的破綻。”
“找出破綻嗎……”我一時間難以把握這個能力的具體效果,“比如說?”
“比如說,如果我的對手很擅長劍法,我就可以找出他劍法技巧上的破綻,打他個措手不及。”她解釋,“而如果我的對手有著金剛不壞之身,那麼我也可以用這個能力找出他身體的薄弱處,打出效果拔群的一擊。”
“原來如此,這個能力可以極大幅度地增加你的洞察力……”我想了想她昨晚那些表現,“我們一開始被困入迷宮空間的時候,你就是打算用這個能力找出迷宮空間的破綻,然後將其破壞掉嗎?”
“對。”她點頭,“只是我這個能力針對死物的效果遠不如針對活物那麼強力,所以很難立即把那個迷宮空間的破綻找出來。”
“針對活物的話,應該不止是能夠找出對方在技巧上的疏忽和身體上的弱點吧?”我回憶起了她昨晚對那個怪人做的事情。
那個怪人明明有著把自己受到的傷害轉移給分身的能力,卻無法復原被她砍斷的手腳。
“是的,除了技巧和身體的破綻,還可以找出更多方面的破綻,比如說語言的破綻。”祝拾突然說出了不容忽視的話語。
“等等,什麼叫可以找出‘語言的破綻’?”我立馬產生了非常不妙的感覺。
她風輕雲淡地說:“就是說,如果莊師兄對我說謊,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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