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先生的表情變得嚴肅,他說:“好,我們先到裡面,一起坐下來說話。”-我們在宅邸裡的大廳坐了下來,祝老先生向我解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而麻早則依舊抱著我不放手,和祝拾一起在旁邊補充說明。當初我和柳樹影聯手朝著桃源鄉的總據點發起進攻,黃泉和戌狗同時出現為桃源鄉主孟章助拳。由於桃源鄉主和黃泉事先計算到我和柳樹影的進攻,在周邊地帶設定超大範圍結界等等手段,法力波動沒有第一時間被羅山總部捕捉到。當羅山總部的大無常們意識到這邊的動向之後,戰鬥已經結束了。
我在被放逐到虛無的時候,雖然感知到柳樹影和桃源鄉主孟章的法力波動同時消失,但是後者並未死亡。法力波動的消失可能只是由於陷入重傷,或者是使用了某種方法在事後復活,亦或是當時和我們戰鬥的本質上也是化身等等,總而言之桃源鄉主孟章在一個月之後就再次現身在了羅山總部的觀測之中。
而柳樹影則是就此人間蒸發,羅山總部只能確定他沒有死亡,卻無法鎖定其具體動向。戌狗則是再次進入潛伏狀態,不知所蹤。
至於我這邊,法正也有說過,所有人都知道我根本沒有死,只是音信不明而已。尉遲在一個月以後透過神印碎片技術鎖定到了我身處於“末日時代”,然後把這條訊息傳遞給了麻早他們。
麻早在那一個月的時間裡面一直都在不眠不休地尋找我的蹤跡,也嘗試過使用留在我身上的迴歸記號直接傳送到我的身邊。只不過經歷了虛無的洗禮,我身上儘管掃把星之力沒有消失,迴歸記號卻是統統洗去了。這也是為什麼在知道我回到現實世界之後,麻早沒有第一時間透過迴歸之力傳送到我的身邊。
而在得到尉遲的情報之後,麻早便消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傳送到“末日時代”,而且,既然我身處於“末日時代”,那就說明孤立無援的小碗有機會得到我的幫助,這反而是條可以讓她苦中作樂的好訊息。
同時,她產生了這麼一個想法——既然自己能夠從“末日時代”來到現代世界,我又能夠從現代世界前往“末日時代”,那就說明在兩個“時代”之間往來的方式是存在的。於是她調換方向,深入調查在不同的時代之間移動的方法,並且期望我這邊也能夠找到帶著小碗傳送到和平的現代世界的方法。
雖然又是不安、又是寂寞,但是因為還有著希望和努力的方向,所以她決定堅強起來,忍耐著那些負面情緒繼續探索。
然而好景不長,在我消失的四個月之後,命濁開始行動了。
自己的壽命最多隻有九年,每分每秒在命濁看來都是無比珍貴。他在那四個月裡面反反覆覆調查我的蹤跡,並且可能還在這個過程中試探性地祓除了自己身體裡的宣明之火和我的火焰,最後完完全全地確定了我是真的在現實的時空之中消失無蹤,至少近期是不會再回來了。於是他徹底撕毀了對我發下的誓言,悍然朝著麻早所在的地方出手。
這裡說句心裡話,我覺得他真是謹慎到不得了。換成是我搞不好最多忍耐一兩個星期就忍不住該出手了,他居然要等上小半年時間。或許這也可以從側面看出來他對於我的忌憚。
而緊接著,他便遇到了兩道巨大的阻力。
第一道阻力來自於法正。
我自己在過去是從來都沒有把與法正之間的合作關係放在心上,而法正卻是比我料想中更加重視這道盟約。命濁當初對我發下的誓約還是當著他的面發下來的,在重視規矩的他看來,這種行為的情節嚴重性估計不可謂不大。於是在感知到命濁那懷有惡意的法力波動朝著我身邊人那裡去之後,他毫不遲疑地出擊了。
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大概還在命濁的預料之中。命濁是超凡主義代表人物一樣的大無常,而作為治世主義領頭人的法正是什麼脾氣,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當時的想法估計是隻要自己動手速度夠快,把人搶了就跑,讓法正逮不著現行就是了。
法正非常重視證據,所以命濁多半覺得只要自己不留下任何直接性證據,礙於規矩教條的法正也沒有辦法拿自己怎麼辦。
促成命濁失敗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第二道阻力。
那就是祝拾。
自打祝拾開始在麻早的幫助之下溝通鑄閻摩劍,已經超過了七個月。
儘管距離百分百溝通還有一小段距離,不過這個狀態下的祝拾對於鑄閻摩劍也差不多算是溝通到了八成的進度,已經能夠發揮出來鑄閻摩劍的真正神威。在預想之中,完成溝通的鑄閻摩劍可以讓持有者發揮出來大無常水平的戰鬥力,而現在的祝拾則可以做到像是施展必殺技一樣用出兩到三次大無常級別的白虎殺伐法力。
換成是其他屬性的大無常之力,斷無可能於實戰中在命濁這種老資格大無常身上拿到像樣的戰果,然而兇悍至極的白虎殺伐法力竟硬生生把命濁給阻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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