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交給我的,應該就是過去神照贈予他的一枚神印碎片。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神印碎片多一枚少一枚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不過本著多一點是一點的心態,我還是將其收了起來,順便問了一句:“你沒有與這個神印碎片繫結嗎?”
“只是多繫結這麼一枚神印碎片,無法幫助我戰勝老拳神。而且也有必要防備我積累神印碎片到一半,就被神印之主藉著繫結的聯絡全部收走的可能性。所以就沒有貿然那麼做。”尉遲說。
趁著這個機會,我也問了問神印之主太歲交給他的打敗老拳神的方法到底是什麼,說不定會對我對付山兩儀一事起到幫助。而他則痛快地告訴給了我——由於這個方法過於複雜,他只能以我聽得懂的方式進行講述。
就如同太歲所說的那樣,這個方法並不適用於我。尉遲要想與老拳神有一戰之力,必須使用一種以神印碎片之力為主的超級陣法,並且必須同時使用二十一枚以上的神印碎片。即使我把自己所有的神印碎片都轉借給尉遲都達不到最低數量。這個陣法原則上只有尉遲自己才能夠使用,還必須要建立在尉遲仍然具備為了報仇雪恨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意志力的前提下。
只有具備如此強大的“願望之力”,尉遲才能夠以小小的虛境使徒資格許可權壓榨出足夠多的神印碎片之力。或許這和掌印者與太歲同時接觸完整神印之際,前者能夠靠著更加強大的意志力讓後者失敗有著相同的道理。神印會對強烈的心願產生更大的反應。
而令人惋惜的是,在與麒麟對話之後,現在的尉遲已經失去那麼極端的意志力了。這樣就算再找其他途徑湊齊神印碎片數量也無法指望讓尉遲去對付山兩儀,果然還是隻有我自己來。
真是糟糕的念頭,我居然會產生要不要讓自己以外的人去對付山兩儀的思考。不過只在心裡提一句,我甚至一度閃現過要不要就此逃跑和隱藏的念頭。雖然背離逼近的危險違背自己的冒險主旨,但要是被奪走所有力量的話,就再也無法像是以前一樣冒險了。如此遜色的思緒,可不能讓任何人覺察到。
順帶一提,尉遲給我的這個木頭盒子並沒有遮蔽外界感知探測的功能,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木頭盒子而已。他好像自己有專門將其拆解研究過,盒子的功能在研究過程中被破壞了。這樣我也不方便直接將木頭盒子連帶著神印碎片一起收納到火焰裡面。
我只好把神印碎片收進了微小雛形虛境內部——僅限於執行這個操作的時候,我的火焰法力與神印碎片之間的接觸不會產生強行繫結的效果,神印碎片會被微小雛形虛境優先收納。
尉遲開啟了傳送門,那二十米高的巨大石質門扉充滿了無比耀眼的白光,令人聯想到黑暗隧道出口的光芒。
在門扉的後面,就是死後世界。
麻早露出了做好決心的堅定表情。
我走在了最前面,麻早緊緊地跟隨在我的身邊,而七號則在後邊跟了上來。三個人同時穿過了傳送門,視野被令人忍不住閉上雙眼的白光所填滿。
很快,周圍的白光就逐漸退潮,新的景色緩緩浮出。展現在我們眼前的,不再是現實世界的藍天白雲,而是死後世界令人窒息的黑暗天空。
周圍是滿地凌亂的小鎮廢墟,帶著小雨的寒風空虛地颳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也有一座二十米高的巨大石質門扉,只是已經不再有白光。
不止如此,門扉甚至傳來了一股濃郁的拒絕感。之前即使沒有在正式運轉,也給我以一種處於待機狀態的機器印象,而現在則宛如徹底報廢一般,不再可以執行任何功能。看起來尉遲是在把我們送過來以後,就立刻按照卦天師的安排把傳送門給完全關閉了。
卦天師也有說過可以從我們這邊再次啟動傳送門,就是沒有提到要如何重新啟動。與這種精密複雜的陣法相關的知識就是告訴給了我,我肯定也是聽不懂,想必法正他們應該是知曉的吧。
僅僅做到這種程度,其實還不能完全肯定山兩儀無法再次突入死後世界。推開第三道門的大無常,無法以常理度之。我們這邊只能先做好可以做的一切準備。
我想到了卦天師跟我談起山兩儀時的態度。他雖然非常希望我和法正他們在死後世界消滅福音院,但是在那以後,讓山兩儀把我殺死可能才是他心目中最好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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