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最後的底牌了吧?”命濁露出了陰森的表情,“但是,這也失去作用了……你們已經一敗塗地了。”
“一敗塗地?不知所謂!”劍非仙又是一劍追砍上去。
命濁僅僅是側臉瞥了劍非仙一眼,這次他索性躲都不躲了,任由劍非仙那足以斬斷時間和空間的劍氣把自己的身軀一分為二,連靈魂都被劍氣絞殺消滅至魂飛魄散。
旋即,他的身軀自動合併,整個人原地復活,臉色連變都沒有變一下,彷彿無事發生過。
“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們的戰術主旨。雖然你總是一根筋,但是腦子應該還沒有不靈光到那種程度,劍非仙。”命濁淡淡地說,“我們的做法非常簡單,就是變相的田忌賽馬而已。因為如果是真正意義上的混戰,局面對於我們是非常危險的。
“我們這裡只有閻摩一個真正的頂尖戰力,你們卻有法正和莊成兩人。
“我和黃泉,以及大魔神荼加起來,都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解決你和祝拾。而法正和莊成只需要在戰鬥途中分出一些精力往這邊支援一二,我們這邊的僵持態勢很容易就會被破壞。至於大魔神荼召喚出來的一眾劣化大魔,在那種情況下更是難以起到扭轉局面的效果。
“但是現在則不一樣,在一對一的條件下,閻摩有著很大把握戰勝法正,之後也可以如法炮製地戰勝莊成。我只需要把你死死拖住,接下來你自然會陷入毫無勝算的境地。而那邊的祝拾很可能都等不到那時候,就會被大魔神荼給殺死。
“這一切都要怪你們傻乎乎地衝進我們的伏擊場地裡面來,是你們自尋死路啊。”
他這番話語依舊是在攻擊我們的心態,實際上死後世界全部是他們的主場。現在他們所使用的戰術也不止是可以用在這裡的伏擊上,還可以用在任何一次突襲上。與其被動承受敵方的突襲,不如主動出擊,這也是我們從一開始就預設的共通意見。
而其他部分則都是不言自明的實話,我還感知到他把時空風暴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了法正和閻摩交戰的方向上,就算是劍非仙可能也沒有辦法再一劍就將道路劈出來了。這是為了防止劍非仙找到機會為法正提供支援。
不過命濁的話語裡面有一處奇怪的細節,令我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那明明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才對。
“什麼叫‘你和黃泉’……”我說,“這裡有黃泉什麼事情?”
同時,我還在繼續操縱周圍的火海,想要結合小碗的祝福帶來的強大適應力和解析力,試圖破解時空風暴造成的分層現象。
命濁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在田忌賽馬的故事裡,每一匹馬都會匹配到自己的對手。”他說,“莊成,你一直都在嘗試破解這個時空風暴,對吧?雖然我不認為你真的有辦法將其破解,但只要是大無常,都有著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本領。”
他微微一頓,臉上流露出了少見的、堪稱莊重的顏色,“我厭惡你的性格、鄙視你的年輕,無數遍地在心中唾棄你、辱罵你、詛咒你,但是我真心恐懼你強大的力量,也必須認同你出道以來創造的一個又一個奇蹟……
“所以我不可能讓你在那裡優哉遊哉地破解這個陷阱,必須想辦法把你也拖住。
“為此,就讓我的恩師來做你的對手吧。”
他說罷,某個方向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只見遠處的度朔山竟發生了荒誕的變化——大山緩緩地站了起來,並且爆發出了似曾相識的法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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