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他越覺得官差把那位虎頭寨的東主抓走是一件好事。“誰是這家鐵場的東主?”捕頭嘴裡喊著,目光卻看在劉恆的身上。
劉恆身後站著楊遠和幾名流匪護衛,與一般的礦工有所區別,一看就知道劉恆是鐵場的重要人物。
“我是這家鐵場的東主,不知差爺來此有何貴幹?”劉恆並沒有普通人面對官府差役時那種驚慌,面色平靜,彷彿眼前的差官只是普通的礦工一樣。
“承認就好。”那捕頭冷哼一聲,道,“來人,把他鎖了帶回衙門。”
兩名手拿枷板和鎖鏈的差役,獰笑著朝劉恆走過來。
“我看誰敢!”楊遠一把抽出腰刀,擋在劉恆身前。
幾名流匪護衛各自抽出兵刃,護住劉恆。
如此變故,讓兩名準備去拿人的差役停下動作,變得躊躇不前,面對寒光閃閃的刀鋒,兩個人同時回過頭看向身後的捕頭。
他們不過是普通的白役,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還行,面對兇悍之人,馬上沒有了之前的囂張的氣焰。
“膽敢拒捕,想要造反嗎?”捕頭面色鐵青,心中罵死了新任的知縣。
這趟差事他本不願意來,虎頭寨都是些悍匪,連徐家的貨都敢搶,哪裡會那麼好抓,可那個狗屁知縣狗屁不懂,一聽到虎頭寨的土匪在東山開鐵場,就強行讓他這個捕頭來拿人。
雖然允許他帶來大半的捕快差役,可面對虎頭寨一夥兒兇匪,能唬住押回衙門最好,不然就只能另想辦法。
“敢問差爺,不知道在下犯了何罪?一上來就要拿人。”嘴上這麼說,劉恆心裡清楚,來抓他只有一個原因,他虎頭寨大當家的身份被官府知曉,可他不能當眾承認,不然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了。
“來抓你自然是……”
捕頭這邊話沒說完,就聽鐵場外有人說道:“東主,我們來了,聽說有人來鐵場鬧事,要不要打出去。”
賈六帶著一隊流匪從鐵場外走進來,把鐵場裡面的捕快差役團團圍住。
七十六支火銃同時舉起,銃口齊刷刷對準鐵場裡的差役,七十六根火繩全都點燃,還有三十多長矛手結陣堵住鐵場大門。
面對突然多出來的一百多人,帶隊的捕頭心頭一顫,尤其是那些黑洞洞的銃口讓他後脊背發涼。
“是你們來鐵場鬧事?”賈六站在這些差役面前冷聲問道。
大部分差役已經嚇傻了。
普通的白役就是為了混口飯吃,面對這種隨時會死被打死的情形,哪裡還有來時的氣勢洶洶。
白役們嚇得把手裡的兵器都丟到了地上,正式捕快稍好一些,兵器沒有扔掉,仍能在手裡,可身體卻很誠實,輕微的顫抖著。
捕頭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情形好一些,可看到這麼多火銃,心都涼了,只覺得這些虎頭寨的土匪們真兇,人人穿棉甲不說,還有這麼多朝廷違禁的火銃。
“你是這些人的頭?”賈六目光不善的盯向那捕頭。
“誤會,誤會,我們也是接到舉報,才來貴鐵場,現在看來是誤會,都是誤會。”那捕頭轉變極快,能做到捕頭的位子,絕不可能是個愣頭青。
眼瞅情形不對,馬上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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