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主子說了,離開南京城後絕不能再回去。”女真侍衛面無表情的說道。
啪!那多木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震得上面碗筷都跳了起來。
他道:“我是朝廷親命的副使,豫親王不在,所有人都要聽從本官吩咐,本官做什麼還需要經你一個狗奴才同意嗎?”
“護送大人回去,是王爺的交代,奴才還是勸大人不要回南京城,要是壞了王爺的事情,奴才沒法跟王爺交代,大人怕是也不好交代吧!”女真侍衛語氣中多了一絲威脅之意。
他雖說只是豫親王身邊的親衛,不如那多木這位副使品級高,可他是兩白旗出身,只要聽自家旗主的話,至於旁人,官再大他也不怕。
“怎麼?我要是非要回南京城,你還想幫我走不成!”那多木也聽出了對方話裡的威脅,臉色變得陰沉似水。
女真侍衛目光平視著面前的那多木,道:“主子交代的事情,奴才不能不做。”
嘶!那多木暗吸一口涼氣,卻壓不下心頭的怒火。
因為他知道對方不只是嘴裡說說,而是真的敢這麼做。
他這個出使大明的副使,在多鐸手下的人眼裡,未必有多重要。
“我必須要一個交代。”那多木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名女真侍衛,話語中卻軟了下來。
女真侍衛見對方軟下來,猶豫了一下,說道:“王爺去做什麼事情,奴才真的不知,但王爺交代過,不必等他,他會自己回赫圖阿拉城。”
“你是豫親王身邊最親近的侍衛,難道連你也沒告訴嗎?”那多木瞅著對方。
女真侍衛搖了搖頭。
見狀,那多木臉上變換了幾下顏色。
“既然如此,明日繼續趕路。”
最後那多木還是選擇放棄回南京城。
不是他不好奇多鐸去做了什麼,而是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返回南京城,恐怕眼前這位真的會對他做點什麼。
這時候他才明白,多鐸把自己身邊的侍衛留下來,便是為了監視和隨時能夠控制他。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可惜他名義上是副使,可這支出使大明的隊伍中,一多半都是多鐸的人,哪怕多鐸不在,他也控制不了這支隊伍。
一夜過去,天一亮,那多木便帶著隊伍從驛站離開,再次上路。
有明軍跟隨,隊伍一路上行進十分順利。
不僅可以隨時入住沿途的驛站,途徑縣城,也會受到當地官府的照拂,而且隊伍中穿甲持兵的人較多,一路上並未遭受到什麼不開眼之人。
出了江寧,隊伍一路進入和州,並趕往廬州府的巢縣,準備穿過廬州府進入河南地面,然後走山西大同出關去往青城,然後一路向北繞道漠北迴奴兒干都司。
之所以要繞這麼遠的路,是因為不管走山東的海路,還是從山海關走遼西走廊,都會十分危險,幾乎沒可能透過遼東到達奴兒干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