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晉升似夢，迷霧重重

“除非……”羅金話鋒一轉，“你是那種百年難遇的武道奇才，是武館上下都認定的‘天賦者’，他們才會像發現了金礦一樣，不計成本地培養你。”

程棟的心臟猛地一縮。

天賦者？

他臉上不動聲色，像是沒聽懂這個詞，繼續追問：“那……高階陪練呢？月例總歸會更多吧？鄭教頭說……”

“高階陪練？”

羅金乾笑了兩聲。他搖了搖頭，打斷了程棟的話。

“這個武館，從來就沒有過什麼高階陪練。”

“什麼？”程棟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高階弟子，是有名有姓的，是未來的武師，甚至是未來的教頭。他們每一個，在安河縣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你覺得，誰有那個資格，去做他們的陪練？”

羅金斜了他一眼。

“就算你有那個實力，能把這院子裡六十個中級弟子全都打趴下，你也成不了那個所謂的高階陪練。”

“為什麼？”

“因為規矩。”羅金說道。

“想晉升高階陪練，除了要透過武師和教頭的評定，還需要這中級教院裡，所有弟子投票，你才能上。”

他看著程棟驟然變化的臉色，譏諷之意更濃：“你想想，你把人家一個個都揍得鼻青臉腫，他們會心甘情願地投你一票？”

“人心隔肚皮，這世上最見不得別人好的就是人。只要有一個人心裡不舒坦，你就永遠別想出這個頭。”

程棟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繼而笑道：“羅兄，話雖如此，但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之事。”

“或許只是暫時沒有，不代表我程棟不能成為第一人。”

剛剛，程棟聽著就好笑。一個陪練的晉升，還要玩投票，當是選班委啊，選居委會呢？上輩子他還沒機會投過票呢。

羅金聽聞，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冷哼道：“哼，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異想天開的本事。”

程棟依舊笑意不減：“羅兄，這也太好玩了，陪練本來就是耗材，幹嘛還投票啊，笑死人了。”

羅金聽後，扭過頭去，淡淡道：“因為規矩。培養一個武道者是要投入資源的。這個投入，等於是從所有弟子的學費裡出的。這不僅要堵武館裡麵人的嘴，也要堵外面人的嘴。”

“再說，不把事情弄得難辦一點不是很多人就容易上去了嗎？最重要的，這個高階陪練，是可以得到武館栽培的，還有收入。明面上是陪練，實際上已經可以視為半個弟子了。”

說罷，他重新閉上眼睛，閉目養身，彷彿剛才的話，已經耗去了他半天的精氣神。

程棟僵住了一會。

院子裡弟子們呼喝的練拳聲，風吹過屋簷後老樹梢的沙沙聲，在這一刻，似乎都是沉默的。

他只記得羅金的那關鍵一句：沒有高階陪練。

晉升之路從一開始就是一條死路，一個畫出來的大餅。

那鄭教頭昨天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什麼“保你成為高階陪練”，什麼“以後轉為正式弟子”，什麼“你是我們武館的機緣”……

全是假的？

如果鄭教頭說的都是謊言，那他煞有介事地給自己扣上一個“先天道體”的帽子，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程棟不敢再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