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個疤婆子

程棟心急火燎地趕到自家小院門前，一把推開木門。

“雙雙，我回來了！”

屋內，空蕩蕩的。

沒有想象中妹妹撲過來的身影，也沒有飯菜的香氣。

只有一片死寂。

他試探著又喊了一聲。

無人回應。

目光飛快地掃過屋內。

灶臺是冰冷的，鍋裡積了一層薄灰。案板上放著半顆沒切完的青菜，菜葉已經蔫黃卷曲。

屋裡的東西擺放整齊，像是已多日未曾動過。

他猛地衝出屋外，大聲疾呼：“雙雙！你在哪裡！哥回來了！”

嘶吼聲在狹窄的巷子裡迴盪，驚起了屋簷下的幾隻麻雀。

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張大嬸探出頭來，一見是他，立刻急匆匆地衝了出來。

“程棟！哎呀，你可算回來了！”張大嬸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語速飛快，“我去武館找你好幾次，他們都說你在後山練功，不讓進！”

程棟反手握住她的手，急切地問道：“張大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她被人抓走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她一個女孩子家，能惹著誰啊？”

“你還不知道嗎？是城東那個疤婆子！”

“三天前，雙雙一個人在院子裡淘米做飯。那疤婆子就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闖了進去，二話不說，像扛麻袋一樣，就把雙雙給扛起來走了！”

她越說越激動，雙手不停地比劃著當時的情景：“你是不知道，那疤婆子心狠手辣，專門放印子錢，拐賣人口！不知道多少良家婦女被她賣到窯子裡，或者賣給大戶人家做牛做馬一輩子！那丫頭一直在哭。”

“我當時想上去攔，可那幫人手裡都拿著刀，我……我一個老婆子，我不敢啊……”

“疤婆子……”

程棟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找那個老妖婆！”

“哎，你先別急啊！”張大嬸嚇了一跳，趕忙死死拉住他，“你就這麼空著手去？那不是送死嗎？她手底下養著好幾十個打手呢，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你去了肯定要吃大虧的！”

“我不管！”程棟雙目赤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雙雙被她欺負！管她什麼疤婆子鬼婆子，誰敢動雙雙一根頭髮，我就跟誰拼命！”

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尖銳刺耳的聲音突然從巷口傳來。

“喲，這是誰啊，竟然敢跟我拼命？”

程棟猛地轉頭。

只見一個穿著一身黃白相間粗麻衣的中年女人，頭上隨意扎著一個油膩的布條，正揹著手，慢悠悠地踱步過來。

她臉上，一道蜈蚣似的猙獰疤痕從左邊眉角一直爬到嘴角。

在她身後，還跟著五六個手持棍棒打手。

“疤婆子！”程棟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疤婆子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算是回應。

張大嬸一見這陣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悄無聲息地溜回了自家院子。

程棟怒喊道：“疤婆子，是你綁了我妹妹！”

疤婆子扯了扯嘴角：“沒錯，是我。誰叫你那個死鬼父親欠了老孃的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