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多是些頑固的老東西

“程棟不過是一介陪練出身，身份低微！”

“咱們漕幫武館立館百年，講究的是規矩！他程棟一文錢不掏，就想成為高階弟子，還要武館倒貼錢糧去栽培他？”

劉武師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

“咱們武館可不是什麼收容所。”

這番話說得尖酸刻薄，廳內不少武師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程棟心裡已經在罵娘了。這個社會真是老封建，階級壁壘那麼森嚴。

“劉武師，此言差矣！”主位上的館主趙天龍也不動怒，“你這思想怎麼也如此迂腐不堪？跟那些毛頭小子一樣，張口閉口就是身份、出身！”

“程棟在考核中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難道不是事實？咱們武館的宗旨，不向來都是廣納賢才，愛惜人才的嗎？”

“愛惜人才、栽培人才，這話是沒錯。”又有一位武師慢悠悠地開了口，“可話又說回來，怎麼就能證明，這程棟，他就一定是個人才呢？”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

“放屁！”

鄭教頭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程棟當然是人才！這還有假？之前的考核大會，他一拳擊退彭俊，彭俊是什麼水平？中級考核的第一名！這還不夠嗎？”

他繼續道：“他，已經從一個毫無武道根基的普通人，修煉到了開元境第一階！”

“什麼？！”

此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

“開元境第一階？這怎麼可能！這可是高階弟子才有的武道境界！”

“修為最高的孫少華，也不過是開元境第二階！這小子……”

“那豈不是說，他的武道境界已經追上趙大小姐了？”

一個武師直接站了起來，大聲道：“胡說八道！他之前根本沒練過武。就算天賦再好，要從零開始達到開元元境第一階，尋常天才也得花上五六年！他怎麼可能這麼快？”

“都安靜一下！”

館主趙天龍終於開口。

他沉聲道：“程棟達到開元境第一階，確有其事。我曾親自試探過他的底細，此事，做不得假。”

一個武師剛想張嘴反駁，趙天龍的眼神就刀子般掃了過去，補了一句：“難道，你連我的話也信不過了？”

那武師嚇得一個激靈，訕訕地閉上了嘴。

館主親自確認，這下沒人敢再質疑真假。但震驚過後，便是更深的嫉妒和不解。

那劉武師依舊不肯罷休，道：“好！就算他現在的武道境界是真的，那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個天才！誰知道他是不是以前就偷偷練過武，故意隱瞞實力，混進咱們武館，到現在才圖窮匕見？”

“你……”鄭教頭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劉武師就要發作。

“咳咳。”一直沉默的王武師及時咳嗽了兩聲。

“劉武師，你多慮了。”王武師緩緩開口，“程棟這孩子，當初是我親自招進來的，他的底細我還能不清楚嗎？我當時特意查過他的身家背景，清清白白，之前從未有過任何學武的經歷，這一點，我可以拿我的人品擔保。”

這時，廖武師也開口了：“程棟的一身修為，確實是在進入武館之後才開始修煉的。”

“我廖某人教了半輩子武，見過不知多少學武的苗子，誰是真材實料，誰是濫竽充數，誰是天才，誰是庸才，我自問絕對不會看走眼！”

王、廖兩位武師在館中德高望重，他們二人同時出言作證，分量極重。

剛才還附和劉武師的幾人頓時沒了聲息。

可還是有武師不甘心，酸溜溜地嘀咕道：“那也太邪門了……總不能是練了什麼邪功，或是走了狗屎運，偷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