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臉色扭曲。
這會兒,外面的人,多得不得了。
白書瑤咬了咬牙,把王晴拉進了屋裡,把屋門一鎖。
“媽,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剛才那個樣子,萬一被別人看到,傳進了霍叔叔的耳朵裡面,他會怎麼想咱們?”
“他都娶別人了,我為什麼還要管他怎麼想我?”
王晴快要瘋了。
“我昨天就跟你說了,來霍家的那兩個女人不是個善茬,她們母女兩個,長得一個比一個漂亮,霍家有三個男人,她們隨便勾到一個,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你還說不用著急,你有的是辦法,讓她們在大院裡待不下去,結果呢?”
“我也不知道他們這麼快就會結婚啊?”
王晴後悔得要死。
明明昨天,霍霆坤和那個女人,還一臉拘謹的樣子,怎麼今天就大張旗鼓的說要結婚了!
她甚至都沒打聽清楚,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現在該怎麼辦?”
王晴的眼淚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外面的笑聲、議論聲、打趣聲一浪高過一浪。
聽得王晴更加的心煩氣躁。
白書瑤漂亮的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狠厲。
“霍叔是首長,他結婚要提前打好結婚報告,結婚報告批下來還得兩天呢,只要在這兩天裡,你想辦法跟霍叔生米煮成熟飯,那首長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霍家那三個,除了霍競野沒什麼腦子,另外的兩個一個比一個精明,你確定這件事兒不會被人發現?萬一……”
“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前怕狼後怕虎的?等到霍叔真的把別的女人娶進門,你就算坐在大院門口哭,都無濟於事了!”
王晴本來猶豫不決。
在聽到這個話之後,她覺得,書瑤說得對。
她要是早這麼做了,霍夫人的位置早就成了她的,那還有那個妖精似的女人什麼事兒啊?
“媽都聽你的。”
“你要是早聽我的,哪裡還有現在這回事兒?”
白書瑤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霍叔已經請了的三天的假,明天應該會回去上班,在下班的路上……”
白書瑤貼著王晴的耳朵,小聲的說著。
外面的薑茶分完了糖,霍霆坤把車上的東西,也搬得差不多了。
霍霆坤的勤務兵小跑過來,對著霍霆坤敬了一個軍禮。
“首長,外面有人找,說是把您買的腳踏車和縫紉機全都送過來了。”
“他們來得還挺快,你去讓外面的人放行。”
“是。”
勤務兵小跑著離開。
剛剛扒完了一碗飯,就迫不及待放下碗,湊過來看熱鬧的參謀長徐正國把霍霆坤的肩膀一撞。
“你小子可以啊,三轉一響都安排上了?”
霍霆坤昂首挺胸,“那是自然,別人有的,我家夫人當然也得有。”
“瞧把你嘚瑟的,你結婚那天,好酒多備一點兒,我連同另外哥兒幾個要是不把你喝趴下,我徐正國這三個字,倒過來寫!”
跟霍霆坤一起同生共死過的那一批兄弟,還活著並且留在部隊裡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了。
霍霆坤是個什麼情況,大家夥兒也都知道。
他這輩子,還能結婚,能找到中意的人,牽手過一輩子,身為兄弟,那些人都只會為他高興。
“就憑你們?想喝倒我?做夢!”
徐正國樂呵得不行。
“我們在外面說了半天,你趕緊把嫂子領出來,讓我們大家夥兒見見啊!”
葉素容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今天穿著的這一身衣服,是為了領證特意換的。
水青色的緞子長裙,從衣料、裁剪、做工,到裝飾用的珍珠和盤口,都是請了專門的師傅為她量身定做的。
她和薑茶還在葉家的時候,甚至每一套衣服,都有特別定製的髮飾和首飾。
水青色本就溫柔婉約,葉素容的穿著這一身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白得發光。
胭脂染色,唇紅齒白,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兒歲月的痕跡。
讓人一看,根本挪不開眼。
“好小子,你行啊,怪不得你對人家念念不忘那麼多年呢,這要是換了我,心裡頭有了這樣一位大美人兒,我還能瞧得上誰啊?”
霍霆坤扯了一下徐振國的衣服。
“這是我媳婦兒,你看看就行了。”
再這麼禿嚕下去,他心裡頭的那點兒秘密,全都給被徐正國禿嚕出來。
霍霆坤擋在了葉素容的身前,隔絕了大家夥兒的視線。
“你們看看霍首長這小氣吧啦的樣子,我們就是看看而已,嫂子又不會少塊肉,大家夥兒說是吧?”
“就是,霍首長,您趕緊跟我們介紹介紹啊!”
葉素容出來面對疾風,薑茶趕忙回屋,收起了那張已經笑僵了的臉。
算算時間,霍競川和霍競野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她和媽媽今天在供銷社買了不少菜,她要不先把飯做了?
薑茶覺得可行。
她拎著菜,去了霍家住的那屋。
廚房裡有煤氣,也有柴火灶,還有一個煤爐子,放在角落。
薑茶會做飯,會燒柴,也會生煤爐子。
前世,姜國棟捲了葉家所有的財產之後,生怕葉素容反悔,連夜帶著一大家子的人,回了鄉下。
從那個時候起,王桂芳就把薑茶當奴隸使喚。
每天挑水、劈柴、生火做飯,餵雞餵鴨,還得下地幹活兒賺工分。
剛開始,她沒辦法適應,每天累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麼硬生生的,被王桂芳磋磨了兩年,她才逐漸開始適應那樣的生活。
做飯這事兒,薑茶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
後來,姜國棟破產,為了替他還債,薑茶去了別人家裡當保姆。
做飯的手藝也越來越好。
但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喜歡做飯。
薑茶剛剛擼起袖子準備淘米的時候。
霍競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