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歡呼,尖叫……持續不斷,洶湧澎湃,柏林電影節似乎正在經歷前所未有的一個狂歡之夜。
不止記者,街頭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因為眼前的盛況不由駐足。
然後可以看到,人潮一點一點地將電影宮前面的紅地毯區域填滿,這應該是首映式之外的時間裡首次出現的景象。
傳聞,甚至德國當地電視臺也已經驚動,直播車正在全面趕來。
沙特里安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機會。
柏林電影節已經許久許久不曾站在聚光燈底下了。
一路在喧囂和洶湧裡,沙特里安護送李維進入柏林電影節的官方車輛,他暫時把繁忙的工作放在一旁,跟著李維進入車廂,準備親自護送李維返回酒店,進入車道,將人山人海留在後面,那些殘留在空氣裡的熱浪終於因為引擎的啟動而漸漸沉澱下來。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平復下來,車窗之外居然再次傳來呼喊。
“李維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而綿長,拖拽著長長長的尾音在狂風裡激盪,儘管孤單,但沒有喧囂和嘈雜,卻在沉靜下來的夜空裡炸裂開來,反而更加清晰更加直接,聲音裡的情感展露得淋漓盡致。
李維和沙特里安交換一個視線,雙雙大笑起來。
李維看向沙特里安,滿臉無辜,“我發誓,我和今晚的事件毫無關係。”
沙特里安展露一個笑容,“你確定嗎?我幾乎可以99.99%地確定,一切都是因為你而起的。”
停頓一下,開了一個玩笑,“但是,放心,這是好事,沒有人闖禍,也沒有人需要被追究責任。”
李維長長吐出一口氣,“希望沒有一隻蚊子受到傷害。”
沙特里安:???看著李維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沙特里安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笑容完全綻放開來,“看看我這記性,忘記自我介紹了,卡洛-沙特里安,柏林電影節藝術總監,請放心,我們沒有任何犯罪的糟糕意圖,我只是準備護送你返回酒店罷了。”
李維,“噢,我不擔心。雖然我不是詹姆斯-邦德,但我也沒有那麼容易被制服。”
沙特里安輕輕抬起下頜,“看來你對電影也不是一無所知嘛。”
李維輕輕搖頭,“沙特里安先生應該不知道吧,我真的是前來看電影的,怎麼可能不提前做一點功課呢。”
沙特里安一愣,有那麼一秒,他真的相信了,但看著李維眼睛裡的那一抹笑意,他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玩笑。
李維往前方望了一下,“這裡右轉就能夠抵達目的地了。我就居住在這裡,沙特里安先生居然還親自護送我回來,真是太客氣了。”
三十秒?等等,可能還不到三十秒,居然就已經到了?一個回頭,依舊能夠看到電影宮門口漫溢位來的人潮。
司機,略顯為難,透過後視鏡看了沙特里安一眼。
沙特里安放在副駕駛座椅背上的右手輕輕下壓了一下,給予司機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他們在紅綠燈十字路口停下。
沙特里安看向李維,眼睛裡寫滿了渴望,卻沒有時間瞻前顧後細細思索,電光火石之間必須控制場面。
“現在人群依舊在狂歡,如果你返回酒店卻不小心暴露行蹤,這個夜晚的熱鬧和喧囂可能還需要持續一段時間。”
“不如我們在周圍繞一圈,欣賞一下柏林的夜景,等熱潮稍稍降溫一些,再從後門悄悄地進入停車場。”
“如何?”
沙特里安注視安森的眼睛,竭盡全力展現自己的真誠,“儘管柏林無法和紐約相比,但這裡的夜景也有一番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