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主力至,放開束縛的黃忠【合章 】
儘管魏延第一時間下達入城的指令,但匈奴的鐵騎已經侵入軍陣,外圍亦有源源不斷的雜胡圍堵上來,這一始料未及的突襲使得除入城的數百親兵外,城外數千漢軍亂作一團,幾乎陷入了絕境。
魏延目視此景面色漆黑,握著長刀的手指縫隙,延伸出來絲絲血滴。
顯然,他的每一步決策都落入了北匈奴的算計當中。
剛才哪怕他更莽撞一些,直接率眾入城,局勢也不會變得這麼糟糕。
“隨我一戰,讓這群蠻子見識我大漢男兒的血性。”
短暫的閉眼思索之後,魏延就壓下了內心的搖擺不定,面色剛毅道。
此戰因他之過,讓麾下將士身陷重圍,本就是罪該萬死了。
若再置將士的性命於不顧,選擇緊閉城門等候援兵,固然是上策,但他又如何能平息內心的愧對,又如何有顏面回去見劉表。
在魏延的鼓舞之下,身後的數百精銳也都同仇敵愾,一抹輝光落下,雲氣陣法隔著十餘里貫穿了整個軍團,展開了最強勢的反撲。
“呵,這股漢軍實力不弱啊,竟然能看穿你本部的軍團天賦。”
金赫丹眼瞅著鮮卑軍湧入戰陣,緩緩抽調了部份匈奴禁衛到外圍,但看到這垂死掙扎的漢軍偏師仍在瘋狂反擊,不由地露出些許驚歎。
“很正常,這天賦也只能瞞過一時,隨著時間流逝,一切都會重歸原貌,只不過在單于大人的精神天賦作用下,延長了效果而已。”
站在他身邊的不再是丘林碑,而是另一個形象偏為粗獷,但身形並不魁梧的匈奴將校,名為渠扶,同樣也是內氣離體境界的好手。
目前八大王系的部曲統帥,除金赫丹外,已經是人均內氣離體的水平了。
當然,論起大軍團指揮排程,金赫丹也僅次於呼延儲一人。
“單于大人還真是無所不能啊,上次進軍西域掃平諸藩一戰,那種坐懷不亂,信手指揮直至碾壓式的戰局我生平從未見過。”
提到呼延儲,金赫丹也不得不由衷地敬佩道,自家這位單于真的是百年來匈奴最傑出的一任,比起軍臣單于,甚至風采冠絕的老上單于都要更勝一籌。
“這更加證明了大人的決議是英明的,我軍此戰必能雪國恥,徹底完成祖輩未能做到的夙願。”
渠扶的眼神當中滿是堅定,還有一縷忠誠、狂熱,代表必勝的火光。
“這個言之尚早,先擺平眼下的麻煩吧。”
金赫丹雖說也是一樣的心情,但由於之前吃了悶虧,此刻沒法做到共情。
至少,得先將這支闖進來的漢軍盡數剿滅,才能提一提己方士氣。
與此同時魏延也察覺到了問題所在,當兩方混戰開幕,一切遮掩無所遁形後,潛入漢軍當中的少許匈奴精銳也就逐步顯露破綻。
之前他派出去勘察的幾隊斥候全部被替換成了匈奴兵。
這便是為何匈奴大軍會以迅雷之勢抵達五原城附近,成功形成包圍戰線的原因。
可是,如果有匈奴軍混進來,又是怎麼做到天衣無縫且毫無痕跡的……魏延心頭猶如被壓了一塊巨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猛然間,他想到了某種不好的可能,而且事關整個漢匈戰局。
是不是已經有匈奴的細作混入盟軍,並時刻通風報信給北匈奴領袖。
那也就是說從皇甫嵩調動各路大軍的那一刻起,己方的路線就已經被全盤窺悉了……
“這怕不是北匈奴某支精銳軍團的獨有能力了,此戰若是不能將訊息傳遞出去,萬事休矣。”
魏延面上浮現一抹沉重之色,也有些後悔殺入陣中了,這下想要安然無恙地脫身,難度比先前大了好幾倍。
之前另外三個城門的位置都沒有匈奴重兵佈防,隨便挑個方向,憑他的武力很容易就能殺出去。
“那員漢將實力不俗,我去將其屍體拿回來獻給大人。”
魏延翻身不斷斬殺匈奴兵的同時,渠扶也有些手癢,當即策馬從側面突至,呈螺旋狀的槍勢攻向對方,稍不注意便在鎧甲之上留下一道血痕。
魏延對於渠扶的到來也不驚訝,淳厚的內氣自行運轉到傷口之處,很快就化為血痂,被刺傷血肉的疼痛感也消失無蹤。
“吾乃渠扶,觀閣下勇武非凡,雖是對手,也當互知名諱?”
渠扶持槍刺過魏延的面頰,帶走一道稀疏的血線,隨後也不忘客套幾句臨陣對敵的場面話。
“某乃漢將魏延,特來取汝人頭。”
魏延回敬一刀震得渠扶虎口滲血,冷言相對後再次揮舞長刀劈來。
正值二人酣戰之時,地平線另一邊的平原上,飄揚的匈奴戰旗支起,一名身材消瘦,弱不經風的年輕單于統率八大王系的匈奴精銳,從各個方向朝著五原城聚攏,總兵力達到了驚人的十餘萬。
要知道,如今遠逃塞北活下來的北匈奴只有數十萬人口,這樣的陣勢,便是奔著發動滅國一戰而來的。
呼延儲屹立在戰車之上,蒼白如雲的臉上無悲無喜,頭頂映照的光輝流向全身,貫通那微薄的內息,讓這副極為孱弱的軀殼煥發著生機。
呼延儲並沒有著急壓上大軍去解決魏延,一個困獸讓其掙扎半刻無傷大雅,用這個餌料誘出更多的漢軍一網打盡才是他的目的。
本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如魏延所想吻合,盟軍之中確實有頂替的匈奴細作,也傳遞了準確的行軍路線,但他還是太小看了漢軍,皇甫嵩和盧植在大軍集結後不久,便在呂布、蒯越二人的幫助下,破解了匈奴軍團的天賦效果,將數十名匈奴全部斬殺祭旗。
說來的確有些驚險,哪怕是皇甫嵩這種對各個精銳兵種熟悉無比,還能自創精銳軍團的兵家大佬,都被呼延儲的手段瞞過了一時。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呼延儲用的本來也不是軍團天賦,而是自身的精神天賦,單就渠扶本部那種混淆偽裝的手段,在皇甫嵩眼裡跟玩泥巴沒區別,分分鐘就能被識破反制。
被提前陰了一手,情報算是洩露了,皇甫嵩本著賣破綻的心思,率呂布、張任繼續按原定路線行軍,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
盧植考慮的就比較多,不僅要揣測北匈奴的用意,還要盯死各個位置的漢軍。
而呼延儲要的也是這個效果,哪怕是這些暗棋沒能起到作用,也能給漢軍那邊的統帥造成莫大困擾,稍有決策失誤,他們就能逐個擊破。
根據匈奴王鷹的窺探,盧植排程的兵力是偏向於崔琰部,甚至就差將崔琰麾下兵馬並給袁術了,這本來的弱點就成了一塊難啃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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