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越獄
誤會解除後,徐仁義為了“彌補”,給了莊杋更多的承諾和保證:
1.恢復其自由作畫的權利,紙筆顏料無限量供應,膠水管夠;
2.只要不做出格的危險舉動,安檢人員不會再隨意入內搜查。
除此之外,還“貼心”地附贈了許多印刷精美的雜誌和一大箱捲紙。
莊杋盯著桌面上的雜誌和捲紙,知道他們上當了,那就繼續表演下去吧。
在監控畫面裡的莊杋,此刻握緊拳頭,只覺得萬分羞辱,就像是內心最隱秘的想法被看透了,然後公之於眾。
他臉頰紅溫,聲音壓抑不住:“你們是在嘲諷我?太欺負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搬來凳子站了上去,對著攝像頭大罵:“徐仁義你個老匹夫,就這麼喜歡窺探別人隱私是吧!”
他握緊拳頭作勢欲砸,但轉念一想,又很快冷靜下來。
他抄起另一張凳子,用盡全力,直接砸爛了最近的一個攝像頭。
砸完一個還不夠,他又接連砸爛了附近的四個,只保留下最遠處的幾個。
可以說,砸得恰到好處。
對管理人員來說,除了監控距離稍遠一點,影響並不大,依然能精準地監控莊杋的一舉一動。
“呵,他還真惜命,怕流血,都捨不得用拳頭砸。”
徐仁義越來越覺得這位小友很有趣。
一想到手術後,自己就能操控如此年輕且充滿活力的軀體,他身心滿是舒暢。
“徐先生,那些攝像頭……”
徐仁義樂呵呵地一擺手:“還剩不到24小時了,就順著他吧,年輕人總要有點隱私空間,難道你們還怕他把自己折騰到力竭不成?”
監控室裡,眾人也忍俊不禁。
……
莊杋宣洩完怒氣,似乎沒什麼胃口,坐在地上發了會呆,便直接躺下睡著。
超導計算機透過詳細分析,將莊杋的危險等級從50%下調至8%。
系統判斷,目標的所有反應均符合標準心理模型,未逾越。
第三天,離手術不到12小時。
莊杋簡單吃完早餐,恢復了正常的作畫模式。
他交替嘗試著油畫、山水畫和人體素描,桌面上很快就堆滿了畫紙和紙模。
有了無限量供應的膠水,他重新搭建起一個更加厚實、更加隱蔽的紙房屋,足以將他整個人輕鬆容納進去。
搭建好後,他還朝著遠處的攝像頭,遠遠地豎了一下中指。
監管人員生疑,立刻對這個手勢的含義進行分析。
“是親切問候對方家人的意思。”
徐仁義坐在輪椅上,一邊逗著籠子裡的鳥,一邊和藹笑道:“我太爺生前罵人的時候,就喜歡豎中指。”
眾人恍然。
他們這才想起,莊杋可是和徐先生的太爺活在同一個時代的“化石級”人物,有些遠古癖好自然正常不過。
此刻,大家對待莊杋,就像在看一隻猴子在房間裡使勁折騰,弄出各種動靜,卻怎麼也翻不出天來。
莊杋忙活大半天,終於躲進紙屋裡歇息。
他臉上那略顯浮誇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致冷靜,眼神裡鋒芒閃過,又很快收斂。
他拿出早已削尖的鉛筆,配合牙齒,開始一點點撕扯、摳弄自己的指甲蓋,剝下薄薄的一層。
這是相當耗費心神的精細活,指甲蓋太厚會影響透光,太薄又容易斷裂,力道必須精準。
他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摳弄出四片滿意的薄殼,再修剪成虹膜大小。
“太慢了,必須加快進度。”
莊杋深吸一口氣,又開始裁剪宣紙,將其一層層撕開,剝離到最薄的一層,這裡又耗去了一個小時。
分好層後,他將指甲薄殼和宣紙拿來仔細對比,判斷哪個材質更適合。
最終,他選定了指甲薄殼,不僅防水,還更容易雕刻紋路,不會散溢。
莊杋稍微放鬆了一下心神,閉上眼睛。
腦海裡浮現出兩張複雜的圓環狀圖案,上面佈滿了斑點、細絲和條紋——正是大衛和徐仁義的虹膜結構。
要不是為了努力記住老匹夫的虹膜,他根本不想聊那麼久。
他睜開眼,拿起最細的一支筆,小心翼翼地在指甲薄膜上勾勒紋路,全程屏息凝神,連呼吸頻率都降到了最低。
又過了一個小時,莊杋精疲力盡地走出紙屋,他隨手翻了翻那些雜誌,對裡面的仿生美女毫無興趣。
休息片刻後,又鑽進紙屋,繼續雕刻。
但在監控人員看來,莊杋的“戰鬥力”確實驚人,可以持續作戰,休息期卻很短,精力未免太過充沛。
徐仁義見狀,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又忙活了兩個小時,所有的雕刻工序總算順利完成。
莊杋坐在地上休整了好一會,心神確實疲憊,只是生命已進入倒計時,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完。
這次,他開始畫人物肖像。
但和之前不同,他畫的人物看起來異常臃腫,甚至不成人形,彷彿是將一個三維的人體結構,在二維平面上完全展開。
比如手部的前後面板,衣服的內外襯裡,都必須完整攤開,仔細畫出。
為了避免被突擊搜查時發現端倪,他每畫完一幅這樣的“展開圖”,就需要畫上好幾幅正常的群像畫來混淆視聽。
即便監管人員真站在他身旁,恐怕也很難從這堆積如山的畫紙裡,判斷出他的真正意圖。
到傍晚,廢寢忘食了十多個小時的莊杋,才想起必須吃點東西,否則沒力氣逃亡。
他要求後勤送來雙層吉士漢堡,並特指,需要“麥肯勞”的正宗口味。
漢堡?麥肯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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