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柯吃完西瓜刷牙,胡夢蝶的澡還沒有洗完。她便又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把玩著功能機玩貪吃蛇。不知何時,水聲已經停了。等胡夢柯反應過來,才發現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胡夢蝶還是沒有過來。
他們兩人應該待在一起吧,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胡夢柯撅著嘴巴,心中愈發好奇,於是下床走到李莊生臥室門口,躡手躡腳地開啟一條縫,想看看兩人在幹什麼。
然而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直唬的胡夢柯眼睛都直了。
她如遭雷擊地呆立原地,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兩人看,目不轉睛的,小臉蛋越來越滾燙,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忽然,一道凌厲的視線射了過來,胡夢柯對上了胡夢蝶的眼睛,被嚇得幾乎靈魂出竅,於是轉身就跑。
他們,他們……他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怎麼也想不到,胡夢蝶居然會那樣做!
胡夢柯回到臥室,雙腿緊緊的夾著被子,一時間心潮起伏,臉紅欲滴,方寸大亂。
不多時,胡夢蝶走進了房間。
“你,你來啦……”胡夢柯咳了咳,佯裝鎮定。
“下次再偷看,就把你眼珠摳出來。”胡夢蝶狠狠地給了胡夢柯一個腦瓜崩。
“你你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們……”
“我們是大人,做什麼都是自由。”胡夢蝶說著解下頭筋,“我今天只是親戚來了。”
“所以你嘴腳並用啊你!”胡夢柯終於忍不住吐槽了。
胡夢蝶眉毛一挑:“不然嘞,你想替我?”
胡夢柯一時呆住了,真,真的可以替嗎?這樣,不是太好吧?
“你還真敢想啊,當然不可能!”胡夢蝶沒好氣地給了她一巴掌。
這個讓人頭疼的妹妹,沒想到再來一世,還是有著這樣的狼子野心。
胡夢柯磕磕絆絆:“姐,你,你這樣要是被老爸知道了,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他生氣又能怎麼樣,拿刀砍我嗎?”
“我,我感覺還真有可能……”胡夢柯覺得要是讓家裡老頭子知道,對方說不定都能殺了她。
“沒事,你姐夫會阻止他的。”胡夢蝶微微一笑,“只要有你姐夫在,就不會有人能傷害我。”
“說是這麼說,但是我感覺……你們還是進展的太快了……要麼,先從拉手開始吧?”
胡夢蝶挑眉,語氣凝重:“我的事不要你操心了,你說的太晚了,我和你姐夫什麼都做過了。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哦,哦……好吧。”胡夢柯啞口無言。著胡夢蝶斜睨著對方,雖然是自己妹妹,但是胡夢蝶覺得還是要敲打一番。她可不想對方和上世一樣跪在自己面前,要分享她的男人。
雖然上一次算是勉強同意,但果然還是萬般不爽。
……
李莊生一個人倚在床上,默默地看著李休羽給他發的旅遊照和影片。眼中微微泛起一絲漣漪,旋即又歸於死水般的平靜。
他已經接受了他的命運。自從前兩天目送著祝枝雪離開開始。
不目送又能怎麼樣,他又能做什麼?聽著祝枝雪的哭聲他真的好心痛,但他又該如何阻止?他是如此的無能,他誰都幫不了。他自以為是的行動,只會給所有人都造成傷害。
或許正如胡夢蝶所說,他是一個人渣吧。他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自己的自私。說什麼好人,他就是太貪於這個虛名。
他太想得到那句“你人真好”的評價,完全不顧他人的想法。胡夢蝶說的沒錯,他就是垃圾,他就是敗類……該死的虛偽。
胡夢蝶就是在從內心上折磨他,他知道,他也不想反抗了。這就是他的報應。他躺好接受了。
人生怎麼樣無所謂了,他欠胡夢蝶的,他接受這份懲罰。
呵呵,想來真是可笑。大言不慚地說什麼真愛,好像很懂的樣子,結果被騙的團團轉。
否認了胡夢蝶真摯的感情,結果卻相信了她虛假的表演。把假的當成了真的。
真是有眼無珠,怎麼會有這麼壞又蠢的人。丟人啊,蠢貨。
像他這樣的混蛋活在這世上真的沒有必要,真該去死啊……可是胡夢蝶不讓他去死。他死了怎麼能繼續贖罪呢?她就是要他生不如死。
他感覺自己很髒,由內而外。每一次在胡夢蝶的身上釋放完都是他死亡的念頭最強烈的時候。
其實死了也沒什麼不好。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李莊生放下手機,心想死亡也沒那麼可怕啦,那些璀璨如流星的偉人們,不也都死了。
……
第二天,難得的沒有人叫醒他。李莊生睜開眼睛,看了眼手機,有胡夢蝶的留言。
他這才想起,胡夢蝶今天要帶胡夢柯去見輔導班老師。
他最近精神狀態很差,記憶力也不好。常常別人剛提的事情,自己下一刻又忘了。
除了胡夢蝶,姚興雨也發了好多條簡訊。對方從一開始的質疑,逐漸變成了謾罵,罵他孬種不敢接電話。
李莊生覺得姚興雨罵得太輕了,和胡夢蝶的諷刺比起來簡直就是隔靴搔癢。說實話,他已經愛上了胡夢蝶對他毫不留情的譏誚。聽起來,真是有種自虐般的快感。
他終於能理解為什麼有人喜歡自殘。
自殘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波動。
他起身洗漱,然後走到桌旁吃了早餐,回到臥室躺好。
人生就這樣吧。
中午,胡夢蝶和胡夢柯回來了。李莊生的午餐也做好了。冰箱裡有胡夢蝶買的菜,他想這應該就是讓他做飯的意思吧。
聽胡夢蝶說一切都很順利,胡夢柯明天就可以去培訓班了。那邊是寄宿制的,只有週末會放一天假。培訓班的價格不菲,但胡夢蝶也沒有開口跟李莊生要錢。
聽說藝術生都這樣,想要出頭只能拿錢砸。胡夢蝶算是比較省錢的,但高中的時候也一樣花了幾萬去集訓。何況胡夢柯底子比較差。
吃完午飯,胡夢蝶指使胡夢柯去洗碗,下午帶她去工作室看了看,然後又帶胡夢柯逛了自己的學校。三人晚上去了夫子廟和秦淮河,還坐了花船。
第二天胡夢柯去了培訓班,李莊生日子回到了從前。
他接受了他的命運,什麼都懶得想了,空空蕩蕩。他像狗一樣每天在胡夢蝶的身上宣洩著本能的慾望,然後隨便打遊戲和對著手機發呆。
雖然他重新參加了每週兩次的會議,但也只是擺設,他微笑著聽著眾人討論,工作室的事情隨便胡夢蝶等人拿主意。
七月的風,終於快要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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