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啵啵很早就醒了。
她沒叫醒任何人，自己乖乖搬著小板凳洗漱完畢，披著頭柔軟的棕發去找爸爸。
也許是因為昨晚聚會喝了不少酒，希維斯難得地賴了會床。
小孩安安靜靜坐在床頭撐著下巴看了會爸爸安靜的睡顏，突然冒出點壞壞的念頭。
“系統哥哥，啵啵想給爸爸化妝。”小糰子腳尖動了動，好像一旦得到001的贊成就要立刻行動。
小系統一懵：化妝？誰？大反派嗎？
如果是當初那個白紙一樣的初生系統，001肯定要極力勸阻宿主做這樣危險的事，不過現在嘛……
它飛快調出之前掃描的休息室平面圖看了一眼，給小孩指路：“啵啵你住的房間床頭櫃第二層裡就有好多化妝品哦！咱們給你爸爸化個什麼妝？煙燻妝？或者桃花妝？”
“桃花桃花！”啵啵舉手，神情認真“煙燻爸爸會不舒服的。”
“額，煙燻妝不是用火燒你爸爸啦……”
總之，等希維斯被眼睛附近微微的癢意弄醒時，啵啵和001已經大功告成了。
小孩顯然對自己的作品相當滿意，見爸爸睜開眼，立刻把早就準備好的鏡子懟到他臉上：“爸爸！你看！”
看什麼？剛睡醒的中將大人眼神還沒對焦，等那陣模糊褪去，一張雪白的有著血盆大口的鬼臉映入眼簾——
？！！
希維斯差點叫出聲，從床墊上彈射起身：“什麼東西！”
啵啵被他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被地攤上的拖鞋絆倒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立刻顧不上去想剛才那張鬼臉是怎麼回事，趕緊先把小孩撈起來：“摔疼了嗎啵啵？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他聽說小孩突然被嚇到會很嚴重，甚至有可能直接生一場大病。
希維斯越想越害怕，輕輕拍著小孩的後背哄道：“不怕啊啵啵，剛才都是爸爸不好，嚇到你了吧？沒事沒事，爸爸在呢。”
小糰子一開始確實被嚇到了，以至於反應都有些懵懵的，不過很快在爸爸熟悉的氣息和懷抱裡順利重啟，很快又能把腦袋埋進他懷裡拱來拱去了：“啵啵沒有不舒服~”
她將方才即便摔倒了也沒鬆開的那面小鏡子舉到希維斯眼前，笑得眼睛彎彎：“爸爸好看！”
……誰好看？
希維斯盯著鏡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鬼臉”，一時竟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