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包廂內貴客出價的侍者在廊外來回穿梭,光腦通訊響個不停,一時間人心浮動,所有人的視線都盯緊了臺上那塊銀漆核芯。
外頭鬧哄哄的場面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穩坐包廂內的父女。看清了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希維斯移開視線,慢條斯理地給啵啵剝了個奶糖。
蒙德立在窗前皺起眉,刀削斧刻般的鋒利面容顯出兇意:“中將,需不需要我去探查一下?”
希維斯搖搖頭,視線跟著眼前亂糟糟的辮子晃來晃去:“不用。來之前薔薇有暗示過,今晚的冤大頭不止我一個;聽她語氣,大機率是帝國皇室那邊的人……小辮子都被兜帽壓塌了,咱們重新梳一下好不好?”
帝國皇室?蒙德腦子裡一下閃過大片綴滿閃瞎人眼的金銀珍寶的華服,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帝國皇室上到一百三十歲高齡的老皇帝,下至剛滿十歲的小皇孫,就沒一個善茬。
他想起自己還是個新入伍計程車兵時被迫接待的那幾位皇親國戚,個頂個都是陰陽怪氣拿腔拿調的好手。
“蒙德叔叔別怕!”啵啵頭髮被爸爸攥在手裡,腦袋後仰,小胳膊舉起來拍了拍胸口,“啵啵保護你呀!”以前都是她幫蒙德叔叔把討厭鬼趕走噠!
年逾四十的副官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配合地應聲:“好,以後叔叔就靠啵啵小姐保護了。”話音剛落,一向腦袋裡只裝新式武器軍事佈防的副官忽然感到哪裡不對,他琢磨半晌,問:“中將,您不給啵啵小姐取個名字嗎?”
雖說小孩才三歲,但是總啵啵、啵啵地叫也不好吧?
希維斯動作一頓,手下逐漸成型的板正麻花辮跟著一歪:“她說她有名字,但是好像還不太會發音。”
早上那會兒他就問過有關名字的事了,可小孩在那“啵”啊“潑”啊半天,也沒念出來個像是正經名字的音節。
“大概是……”凱爾中將拿出破解地方聯絡密碼的精神回憶道,“荷珀?”
“和希望同音嗎?”蒙德一愣,隨即點點頭,“不怎麼常見,寓意也好。”就是不太像聯邦人慣用的取名方式啊。
但是身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好副官,即便再好奇啵啵的親生母親,蒙德也不允許自己隨便打聽;為了摒棄雜念,他又向窗邊靠了兩步,視線重新落回拍賣臺。
競價已接近尾聲,薔薇夫人單手執小錘,視線落在二樓右側兩個包廂上,蜜樣的音色浸著說不出的誘惑:“現在是八號包廂報價35萬,九號包廂的貴客還要接著競價嗎?”
候在包廂外舉著光腦的侍者衝主持露出個微笑,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接到示意,薔薇夫人很乾脆地連報三聲,語畢錘落:“35萬成交!恭喜八號包廂的貴客拍下第56件拍品量子結晶鍍層戰甲核心一件~”
“35萬成交?”蒙德忍不住哼笑一聲,“不愧是皇親國戚,星幣揮霍起來像石子兒似的。”
希維斯反倒皺起眉:“如果不是九號包廂一直跟著抬價,也不至於花這麼多錢買塊破損核心。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人……算了,別影響到後面的拍賣就行。”
SA是她的戰甲,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希維斯盯著迴廊那頭緊閉的房門看了會,眼底陰霾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