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仁轉而看向那名大夫。
“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大夫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先前他能對著林萱胡說八道,不過是欺負她是婦人之身,女子本弱,他身為行醫十幾年的大夫,說出的話更可信而已。
現在遇上了年紀輕輕就名聲響徹京城的徐博仁,哪裡還敢拿喬。
“在下李……”
李大夫還未說完,徐博仁就已經接著開口。
“在下想起來了,之前受太醫院所託,為諸位沒考上太醫一職的大夫講過一課,似乎閣下就在其中。”
李大夫的頭垂得更低了。
這話就像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他一把年紀了,醫術和名望都比不過眼前的年輕人,甚至對方還曾經是他的老師。
那邊徐博仁又開口了。
“在下對沈大少夫人的處理方式十分推崇,剛才似乎閣下有不同見解,不如說來聽聽?可是有更精妙的行針之法,還是有不用犀牛角此等貴重藥品的替代解毒藥方?”
徐博仁一雙清靈靈的眼睛看著他,似乎真的是在和他探討醫術。
其他人也看著他,等他說個子醜演卯來。
李大夫的臉色已是通紅。
他哪有什麼更好的行針之法和解毒藥方……
“祖傳秘方,不便透露……”
憋了半天,他也只能憋出這麼一句。
徐博仁理解的點點頭,那大夫終於鬆了一口氣,忙道。
“在下雖與夫人的治療方法不同,但夫人總不能因此就要把我抓起來吧!徐太醫,您說是不是?”
徐博仁又點點頭。
大夫的眼角都往上揚了揚。
有徐博仁的話,他還不信這婦人能強行扣下他。
“還請夫人趕緊命人放開……”
李大夫還沒說完,徐博仁又開口了。
“剛剛沈大少夫人已經用行動證明她的方法沒有錯,那不知閣下有何方法證明自己不是收人錢財,故意拖延,或,本來就是個庸醫呢?”
“這……這在下剛剛說了,是祖傳秘方,不便透露……”
徐博仁瞭然點頭,大夫以為他總不會再有什麼好說的了吧。
但顯然,他放鬆的早了。
“那不如這樣,閣下去配一劑祖傳秘方,熬好後,只要閣下也服下一杯鴆酒並立時喝下解藥,就能自證了。想來閣下剛剛信誓旦旦,必是沒問題的吧?”
李大夫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這徐博仁在說什麼?
只要?只要喝一杯鴆酒?!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林萱唇邊勾起一絲淺笑,這徐博仁,整治人倒是有一手。
梯子既然遞過來了,她當然不會放過。
“來人啊,帶這位李大夫下去配藥,記住,千萬不能放犀牛角粉。正好族老夫人那杯毒酒還在,等會兒拿來驗證剛好。”
林萱吩咐道。
李大夫眼珠轉了轉,想著他等會兒隨便配一副,然後趁著熬藥時,找個機會跑了……
隨即便答應下來。
林萱讓陸鐵牛點了幾個人跟著李大夫下去了,又看向另一邊被綁起來的小丫鬟。
“你說是本夫人命你給族老下毒?”
小丫鬟眼圈一紅,又要哭。
“若是好好問話不會回答的話,那就拖下去,想來嬤嬤們會有法子治好你這愛哭的毛病的。”
林萱臉上帶著淺笑,卻聽得小丫鬟後背發涼。
她不敢再哭了,只能抽抽噎噎答道。
“是,奴婢全是聽大少夫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