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在這苦大仇深的,為她連命都不要了,但這妓子,可是大白天的和福澤堂的吳掌櫃在廝混呢!”
海棠眼神閃爍了一下,哭得更加厲害。
“阿徒,我是被逼的!你也知道,媽媽逼我接客,都是他們強迫我的!阿徒,你相信我啊!”
“海棠,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你別怕!”
小徒連忙安慰。
時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大聲念道。
“吳二丫,原籍於陵縣,大字不識,琴棋書畫更是一竅不通,五年前因旱災逃難來到京城,因在京城生活艱難,自賣自身,賣入春櫻樓,改名海棠。被調教了一月後便開始接客,因長相柔美,又善於床笫之術,恩客頗多,隨後又學了些才藝裝點自己,但也只能騙騙你這樣的愣頭青。大約一年半多前,碰上了也是原籍於陵縣的福澤堂掌櫃吳盼山,兩人老鄉見老鄉,乾柴烈火,很快吳盼山便出錢,讓海棠只接待他一人。”
時風把那張紙拋到小徒面前,小徒依然不敢相信,呆呆看著飄落在眼前的紙張。
“你與她的相遇本就是有意設計,他們之前拉攏你不成,知道只用銀子無法讓你死心塌地,才有了這一出美人計!”
小徒轉身看著海棠,眼中帶著最後的幻想。
“海棠,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告訴我啊,這位大人說的都是假的!”
但海棠目光躲閃,她原本還想再說幾句騙騙小徒,但觸及到時風凌厲的眼神時,根本不敢說謊。
“大人說的沒錯!我第一次和你見面就是故意安排的!我在京城這麼多年,見過那麼多男人,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要啥沒啥的窮小子!”
小徒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後退兩步。
“那我與你那晚,你明明還有落紅……”
海棠見既然已經交代了,乾脆也不裝了。
“我可瞧不上你這種女人都沒碰過的蠟槍頭,無趣得很!我當晚就是給你喝了迷藥,和我快活的,自然是吳掌櫃,那落紅,是我和吳掌櫃鬧得太過了留下的,剛好當落紅了!”
“那你還說老鴇因為我打你,逼你接客……”
“哎呀,那些都是假的,如今我被吳掌櫃養著,媽媽根本不會讓我接其他客人!”
小徒一下子覺得天都塌了。
他踉踉蹌蹌朝海棠走去,又後退幾步,苦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我背叛了師父,出賣了東家,以為是為心上人去赴死,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局!”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恨恨地轉過臉,看著林夢月和陳文珠。
“當日,給我銀子的是吳掌櫃!但昨日換藥材的時候,沈二夫人和沈二少夫人都在!那些黴變藥材,全是從他們福澤堂的庫房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