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會兒之後,清露又回來了。
“夫人,林夫人和桂嬤嬤在靜嵐院外,說要探望夫人。”
“就說本夫人容顏憔悴,不便見客。”
“是。”
但沒多久,清露再次回來稟報。
“夫人,她們不肯走,執意要見您。”
林萱勾了勾唇,淨了手,“帶她們去正廳坐坐。”
桂嬤嬤和劉秀瑩本以為,林萱會拿喬,讓她們明日再來,不想林萱居然讓她們進了靜嵐院。
要知道自從沈逸辰回來之後,這靜嵐院就成了閻王居所,所有進來打探訊息的,最後都變成了一具屍體。
不管是林萱蠢不知防備,還是她有意向她們示好,她們既然進來了,自當好好打探。
兩人看似目不斜視,其實眼角餘光不停在觀察。
很快,兩人被帶到正廳,清露給她們上完茶,說了句“夫人稍後就來”,就退了出去。
一開始兩人還一邊拿著茶杯,佯裝喝茶,一邊看看這靜嵐院究竟有什麼不同,希望林萱遲一些來,好讓她們能有更多時間查探情況。
但她們茶都喝了三盞,這正廳看來看去也看不出朵花來,林萱還沒來。
劉秀瑩有些壓不住脾氣,站起身。
“林萱這是真把自己當指揮使夫人了,連自己的母親和婆母的人都敢如此怠慢!”
來昌平伯府之前,她先去了京兆府衙,若是普通案子,她搬出林士誠的名頭,林夢月立時便能放出來。
但壞就壞在,人是錦衣衛送過去的,還言明瞭是因為惡意栽贓指揮使夫人的鋪子,那京兆尹哪裡敢得罪沈逸辰,只和她打太極,連人都不給見。
她的月兒從小金尊玉貴,怎吃得了牢獄之苦,所以她一天都等不了,出了京兆府衙,就來了昌平伯府。
只是原本以為陳如蘭能拿捏了林萱,讓林萱乖乖答應放人,不想林萱連靜嵐院都不出,還要她親自上門!
桂嬤嬤養氣功夫好得多,但跟在陳如蘭身邊這麼多年,也都被人捧著,自然也是心高氣傲,去了一趟京兆府衙吃了閉門羹不說,現在在林萱這裡還等了這麼久,雖沒說什麼,但臉色已經難看了下來。
“咳咳,林夫人何故發這麼大的脾氣?原就說了我身子不適,出不了門,現在我強撐病體來迎你們,竟還說我怠慢!”
林萱虛弱的扶著清珠的手,走一步,喘三喘,緩步走進正廳。
“見過大少夫人。”
桂嬤嬤一張臉上沒有表情,給林萱行了個禮。
劉秀瑩看見林萱如此,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母親是關心萱兒身體,心裡焦急。萱兒是還在與母親置氣嗎?連一句‘母親’也不願喊了。”
劉秀瑩抹了抹眼角。
林萱唇角掛著淡淡的嘲諷。
“不是從幼時起,林夫人便不許我喊母親的麼?如今又說什麼我不願喊。”
劉秀瑩臉色一僵,扯起一絲笑。
“萱兒這說的是哪裡話,母親不過是說的氣話,這麼多年了,萱兒還放在心上。”
林萱在主位上坐下,順了順氣。
“不知林夫人和桂嬤嬤有何事,非要見我?”
說起這,劉秀瑩哭得真情實感起來。
“萱兒啊,你是不是還在因為當日頤源堂之事怪罪母親和月兒?如今頤源堂也給你了,月兒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你怎可將她送官啊!”
桂嬤嬤也幫腔道。
“是啊,大少夫人,老奴也是這個意思。雖然二夫人有錯在先,但她也沒有惡意,只是受了那吳掌櫃的矇蔽,況且二夫人既是您的長輩,也是如今府中掌中饋的當家夫人,怎能送去京兆府衙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