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當！
算了，一個賤婦，放走也就放走了。
他打定好主意，剛要開口，就被段淵的話打斷了。
“父親……”
“一個小小的榜眼，就敢站在伯府門口，叫囂著討要和離書，這哪裡是不把我段淵放在眼裡啊。”
“這分明是在打西林伯府的臉，在打您的臉啊！”
他忍著身上的傷口傳來劇痛，提高了音量，這話自然不是說給段毅聽得，而是說給圍觀的百姓聽的。
段淵還算了解自己這個便宜老爹。
他最看重的就是臉面，也只有臉面了。
在京都百姓的圍觀之下，他一個西林伯給一個榜眼讓步，顯然有損臉面。
果然！
段毅猶豫了。
段淵這豎子說的也沒錯，我堂堂西林伯，憑什麼要妥協於一個新科榜眼。
我西林伯不要面子的嘛？
“哼！”段毅冷哼一聲，“我段府，只有休掉的棄婦，沒有和離這一說！”
李墨雪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都怪段淵在一旁拱火！
剛才西林伯明顯就要答應了……這下全完了！
小翠也是心底一涼，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有跌倒。
她是小姐陪嫁的丫鬟，這幾日，自己以為可以跟著小姐嫁入陳府，對段家人的態度十分傲慢。
特別是對段淵。
小姐要是今日討要不到和離書，那我和小姐就得回到府裡。
那我豈不是死定了，被人牙子發賣都是輕的。
陳碩並沒有很意外西林伯的態度轉變。
但他也不擔心。
他現在可是當朝太子的人，雖然這層關係不能聲張，不過，太子也給了一條有用的訊息。
那就是乾帝打算重新啟用李昌庭這位太上皇時期的丞相。
也就是李墨雪的祖父！
也正是得到這個訊息，他才會許諾只要李墨雪拿到和離書，他就娶她過門。
不然，他堂堂一個榜眼，怎麼可能娶一個別人不要的棄婦呢。
陳碩起身對李墨雪說道，“墨雪，別怕，我們今日先離開。”
“不行！”李墨雪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花容失色，哪還有一點優雅的模樣。
“沒有要到和離書，擅自離開段府，段家只要是告到官府，我就得乖乖回來！”
陳碩見如此僵持下去也不算辦法，他只好將這個訊息透露給李墨雪。
他壓低聲音，“你放心，等李老爺子被乾帝重新啟用，到時候跟乾帝討要一道聖旨，讓你和段淵和離，也不是難事。”
“我祖父很要被重新啟用了？”李墨雪壓抑不住的興奮。
陳碩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噓，小聲點，這事還未定下，不過應該快了，可不能張揚。”
她能不興奮嘛。
她的祖父，當年可是丞相。
因為乾帝得位不正，李昌庭不承認乾帝的正統，便被乾帝剝奪了官職，貶為了庶人。
李昌庭也不在管國事，開了一家免費的私塾，親自教學生。
也正因如此，段淵這個庶子才有了讀書的機會，段淵和李墨雪的婚事，也是李昌庭拍板，退了與陳家的娃娃親。
要是祖父能重新回到朝堂上，那根本不用乾帝求聖旨，段淵自己就得乖乖送死和離書。
現在只求段淵不死得太早，害她成了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