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她剛才一時貪心。
“原來這就是蜀錦啊?”
這是元昭昭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蜀錦。
當真是好看!
手上盡是冰滑的觸感,那布匹因觸控而微微搖晃,粉色的布面閃過銀色的浮光,上頭的蝴蝶花樣不知是用了什麼技法,正好和布面錯色,看著布面是粉色時,那蝴蝶便是銀色,布面若是銀色,那蝴蝶便是粉色。
這得值多少錢吶!
“你喜歡就好,”趙玄令寵溺地看著元昭昭幸福的背影,“我沒想到弟弟待你的興致居然去得這般快,想來他是還沒來得及賞你些好東西。苦了你了。”
呃……那倒不是因為那個。
“昭昭,你錯嫁終究是那元家庶女的過,你是受委屈的那個。”
元昭昭將那蜀錦捧在懷裡,嗯嗯答應著,趙玄令卻以為她認同,大受鼓舞。
“其實我可以將這事稟告父皇,讓父皇為你撐腰,這樣一切過錯全都在那庶女身上,你也可以迴歸元家。然後……”
元昭昭的身形一頓,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便聯絡朝臣,為你上書。”
天哪……
元昭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兩天,她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每個嬌妻背後,一定有個病態的戀愛腦男人。
默默把布料放在桌子上,甚至不敢回頭。
因為她知道,自己背後的他一定在盯著自己。
“太子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現在挺好的,那個,我就先走了。”
“他到底是無法繼承大統的。”
背後的視線彷彿帶著冰錐。
“我可是太子,你想要什麼,將來我都有!”
“你跟著他,將來能有什麼好日子呢?”
“昭昭,你要想想將來的十年,二十年之後。”
……
“之後?”
“是啊,”背後的聲音近了一些,也低了一些,“你知道嗎?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只想要你。”
他的聲音更近了,更低了。
“那件事,你忘了嗎?”
後背掠過一陣冷意。
元昭昭回頭,猛然推開他。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人,這輩子就只會是王爺的人!”
趙玄令閃爍的眼底煙火漸熄,卻仍有些不死心。
“可他的血統……”
“我們女子不看血統!只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太子何不成全我這小女子呢?”
他眼中躍動的火花徹底被掐滅。
“不要再來了。”
……
書房,趙玄戈安然靠在榻上,看著話本子。
只是空洞的視線和倒過來的書本出賣了他。
其實他心裡亂的很。
萬一她真的心動了怎麼辦?
自己這次還是要忍嗎?
門外大白跨了進來。
“王爺,太子殿下已經走了,什麼也沒說。”
“那王妃呢?”
“王妃並未辜負王爺的期望,嚴厲拒絕了太子殿下。”
大白將殿內所發生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了出來,除了太子靠近王妃說的那兩句。聲音太小,他實在沒聽見。
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
趙玄戈靜靜聽著。聽到那太子說要請旨的時候,心裡一驚。
好在,後邊的發展沒讓他更心驚。但也著實讓他沒想到。
那夜,她並非是為了保命才……
胸口那被觸控過的地方,似乎又在滾燙。
“人都送過去了嗎?”
大白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那幾位宮裡來的。
“送過去了,不過王妃好像不太喜歡的樣子,並未對她們有吩咐。”
看來是還在生氣。
自己可能確實有點過分了。
趙玄戈又想起元昭昭蹲在箱子前看嫁妝的樣子。
她寶貝似的捧著那摸銀錠,小心揣入懷中的模樣,在他腦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也罷,等晚上她便知道了。”
那些賞賜都是她的。
“那個王爺……”
大白欲言又止。
趙玄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有什麼話就說。”
大白嚥了口唾沫,“等到晚上,怕是不太合適了。”
趙玄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