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機、嫉妒,其實也不過是一種感情,只要沒做出什麼,那拌兩句嘴也不過是小事情。畢竟感情當前,使些小性子倒也談不上對錯。
可貪墨不同。
它是人品的體現,是不可辨駁的錯誤。
要是貪墨被人知曉了,便會被時時掛在嘴上,變成洗不掉的汙點。
所以楚雲芝就算再蠢,也不會承認。
“你別血口噴人!”
“你說我貪墨,可有證據嗎!”
元昭昭不動如山,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楚雲芝的腦子當真是……轉速有點慢。
“我何時說你貪墨了?”
她分明說她沒有貪墨嘛~
洛桑見縫插針:“就是,某人心虛了吧!”
楚雲芝眼仁震顫。
“你,你們……”她憤而站起,“你們欺負人!我要告訴王爺去!”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她眼神飄向楚雲芝那滿頭的金銀珠翠。
“好哇~”元昭昭愉悅的開口,“對峙都行。”
楚雲芝牙關緊咬,“少在這誆我!我就是從沒貪墨過!”
“這些年,月例銀子我從未少過一分!日常用度,也是沒少!”
洛桑出來拆臺:“是沒少,但也不好。”
哪次不是她楚雲芝先將好的撿走了,再給她們挑剩下的?
楚雲芝毫不心虛:“那又怎樣?我又何曾短過你們的?少往我頭上扣貪墨的帽子!”
“你——!”
眼看洛桑她倆又要吵起來,元昭昭出言阻攔。
“好了,不要動不動就大喊大叫的,這是王府,又不是什麼集市。”
楚雲芝深知這是在說自己,但她無心反駁,反而有些暗自快意。
總算是逮到機會了,居然敢說自己貪墨。
那賬面上,可是乾淨得很的!
她自信能借此向王爺告上一狀。
“哼,王妃這是要捂嘴麼?我為自己辯駁而已,難不成還不許了?”
“王妃無證據就揣度我貪墨,我一定要向王爺告狀,為己申冤!”
元昭昭心道,還告狀呢,就是你家王爺讓我敲打你的。
不過她可不想給趙玄戈惹麻煩。
自己既然敢說,定是有話的。
“倒也不用證據,”元昭昭盯著她頭上幾支炫目的金簪,“既然你非要說自己貪墨,那我不禁也有點好奇了。”
“在場幾位姨娘頭上髮釵總共不過三兩,而你單金釵便插了六隻,這是為什麼呢?難不成你真的貪墨了?”
楚雲芝忙想捂,卻發現怎麼也捂不住的時候,乾脆破罐破摔。
“這是我入府前帶的,不行麼?”
洛桑又來拆臺:“你入府前,你家不就落魄了?”
楚雲芝從來沒發現洛桑這麼討厭,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藏著的不行麼?你管得著嗎?”
元昭昭換了個角度。
“如此說,也很有道理。”
“不過但看幾位妹妹身量芊芊,最多不過標緻勻稱的程度。怎麼就你珠圓玉潤?如此有福相呢?”
楚雲芝更是羞憤,剛要開口,又被元昭昭抬手打斷。
“哎!我不過是好奇,你不用解釋。你自己非要在這貪墨的事情上掰扯,我都懶得聽了。”
楚雲芝差點氣結。
“時候也不早了,諸位領了賞便回去吧。”
元昭昭假意看了看天色。
最後看向老實巴交的白芳蘭,“妞妞還小,長得快,你多挑些布料,給妞妞多做兩身衣服,以後不夠再來我這拿。”
白芳蘭小心地掃視一圈,糯糯地謝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