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啊?張浩面無表情地反駁道:“調查案件這種事,拖得越久,線索就會逐漸消失,調查難度也會越來越大。僅僅為了不影響形象,就要推遲調查時間?這完全不符合我們的調查規定!”“規定都是人定的嘛,更何況咱們這是私下通融,你不說出去不就行了……”校長一邊說著,一邊從公文包裡掏出兩本書遞給他們。
書已經拆封了,能清楚地看到中間夾著一個厚厚的紅包。
張浩看著那個紅包,不禁暗自思忖,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這種事都難以避免。
要是人人都能心地善良,那世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惡鬼了。
可惜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人都會有邪念,只是程度輕重不同罷了。
就像這位校長,他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學校著想,只是做法不太道德。真要追究起來,以他的身份,稍微活動一下關係,根本不用擔心影響職場聲譽。
對他而言,推遲幾天調查,確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然而,對於受害者來說,推遲幾天調查,很可能就會讓案件永遠無法真相大白,永遠無法洗刷她的冤屈。
但對於校長而言,死人自然是比不上活人重要的。
校長見他們不說話,又接著說道:“死的人已經無法挽回了,活著的人要考慮的事情更多,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可惜,在張浩看來,活人和死人同樣重要。
“實在不好意思,校長,我們只清楚自己該做什麼,至於這些東西,我們是不會收的。畢竟部門有明確規定,一旦被發現,我們可就麻煩大了。”
寒傘笑著把自己的書塞回給校長。
張浩也點了點頭,把書塞回校長手中:“在我們眼裡,活人和死人同樣重要,甚至在某些情況下,為死人討回公道更為重要。”
校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彷彿陰間的鬼魅一般。
兩人不再理會校長,轉身便走。
“校長,我們繼續查案去了,拜拜咯。”寒傘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我們先去忙了,校長,做事可別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啊!”
張浩的聲音輕飄飄的。
校長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氣得暴跳如雷:“年輕氣盛的小子!我看你們是沒經過社會的磨礪!”
說完,校長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沒過多久,他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張局長,我這邊有個案子,能不能換兩個人來查?我覺得你們派來查這個案子的人,好像不太靠譜啊。”
“這個嘛……”
聽到對方似乎不太願意答應,校長趕忙說道:“我這邊新得了一個白菜雕塑,聽說可是著名的藝術品,那質感就跟白玉翡翠似的,你有興趣過來瞧瞧嗎?”
“有興趣,有興趣!咱們約個時間我去看看。哦,你剛才說的那些事兒,簡單得很,我把人調走就行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校長鬆了一口氣。
然而,還不到一分鐘,張局長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你那件事,我實在幫不了你,抱歉了。”
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結束通話頁面,校長一時間呆立當場,在風中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兩個人背景不一般?那自己剛才豈不是得罪了他們?校長急忙又打電話給張局長:“張局長,你剛才沒跟我說清楚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兩個人你也惹不起?”
“不是,是因為這個案子只有他們能解決,我可沒那個本事。總之,能破案的只有他,換人是不可能的。”
校長多方打聽,可對方就是守口如瓶,只丟下一句“惹不起”,便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校長聽到這話,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又是懊悔,又是糾結。
這邊,張浩剛走出沒多遠,就碰上了黑無常。只見黑無常正打著電話,那態度恭敬得很,和平日裡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簡直判若兩人。
“好的,明白,我這邊會多加留意。”
“嗯嗯,您說的我都記下了,我肯定會改進的。”
“行行行……”
張浩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心裡直犯嘀咕:這是在跟誰打電話呢?態度居然這麼好,難不成是閻王爺親自打來的?
應該不至於吧,如今部門已經正式成立了,自己也沒整出什麼大動靜,閻王爺那邊應該沒空關注這邊的事兒才對。
寒傘可比張浩直接多了,徑直走過去問道:“你小子幹啥呢?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對誰這麼低聲下氣的。”
黑無常打完電話,把手機放進雙肩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寒傘只覺得彷彿被一具屍體盯著,頭皮一陣發麻。
“別這麼盯著我成不?你這眼神太瘮人了。”
“你們最近是不是幹了什麼事?”
“沒幹啥呀,就是和平常一樣接任務、出任務,啥出格的事兒都沒做!我們可沒幹傷天害理的事兒,你可別冤枉我們。”
黑無常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依舊不減:“剛我接了個電話,電話裡說的事兒和你們有點關聯。”
張浩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不緊不慢地說:“那你說說看,到底啥事兒。”
黑無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相關部門來投訴了,說你們查案速度太慢,造成的負面影響太大。而且你們手頭的這個案子,上面要求儘快結案,不然的話,部門的財政撥款可能會受影響,你們也不想只幹活不拿工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