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以後,赤松晴子把巖橋慎一送給她的那束雛菊帶回家,找了個白瓷花瓶插起來。經歷過那樣的事之後,重新登臺,雖然漂亮的完成了演出,可赤松晴子心情卻很複雜。
在臺下看著她的演出的觀眾,到底是敵是友呢?隔天,赤松晴子接到巖橋慎一打給她的電話,“星期四晚上,赤松桑有時間嗎?”
赤松晴子沒回答,“請問,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去看一場演出。”
“看演出?”
“嗯,你之前也知道了吧,我當經紀人的時候,還兼職做樂隊。星期四晚上,我的樂隊在俱樂部有演出,想請你去看看。”
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對她多有照顧的經紀人開口邀請,赤松晴子回想明天的安排,答應下來,“好的。”
巖橋慎一不是心血來潮,平白無故去邀請赤松晴子看演出,他思考赤松晴子對觀眾的敵意,想找一個開解她的辦法。帶著對觀眾的敵意,是不可能走得更遠的。
吉田美和在舞臺上的演出風格,是巖橋慎一心中完美的颱風,而她所擁有的,恰好是赤松晴子所不具備的。所以,下了舞臺以後,第二天一早,他給吉田美和打電話,問她能不能在巡演開始之前,找個地方唱一場。
這時,吉田美和的起床氣已經發完,狂暴狀態解除,總算能夠和她進行人與人的溝通了。聽說要再演出,吉田美和也挺有興趣,“慎一桑能弄來檔期,我就沒問題。”
星期四那天,赤松晴子如約前來,演出開場前,巖橋慎一找到她,“赤松桑,等下演出開始以後,想請你認真看看美和桑的演出。”
“在成為主唱之前,想請你先學習當觀眾。”巖橋慎一對她說。
赤松晴子有點迷茫,還是先答應著,“是的。我會認真看的。”
當晚,赤松晴子也站在第一排,在最近的距離觀看演出。站在這裡,她想起那天晚上衝到臺上來的客人,心想,自己現在正站在和他相同的地方。
然後她又想,復歸的那天晚上,巖橋慎一也站在同樣的地方。那個鬧事的客人帶給了她不愉快,巖橋慎一則鼓勵著她。不同心地的觀眾,帶給歌手的就是不同的感受。
赤松晴子知道巖橋慎一還有支樂隊,但是沒有看過他的演出,心中也有些好奇,他這支樂隊的水準如何。
等到演出開始以後,他作為dreams come true的鍵盤手登臺,站到臺上的他,和私底下作為經紀人的時候相比,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但是,更加讓她關注的,是吉田美和的演出。
巖橋慎一叮囑她,認真看吉田美和的演出,她起初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還是聽話,從她一開口就注視著她。
然後,她忽然明白了巖橋慎一的用意。
同樣是面對觀眾演出時看向遠方,她自己為了躲避觀眾的態度,選擇了目空一切,但是這樣一來,雖然隔絕了觀眾的惡意,但是連觀眾的好意也拒之門外。
而吉田美和則敞開胸懷,接納好的和不好的一切。當吉田美和唱歌的時候,和觀眾之間,有著微妙卻又清晰的交流,而這則是她所欠缺的。
不同心地的觀眾,帶給歌手不同的感受。同樣,不同態度的歌手,帶給觀眾的也是不同的感受。說著看她不順眼衝上臺來的觀眾,看到的大概就是其中的不愉快吧。
赤松晴子為吉田美和的演出所傾倒,同時,也對巖橋慎一的眼光感到心悅誠服。
演出結束以後,巖橋慎一跟吉田美和找了家茶店敘話——巡演第一場在三月二十六日,在這期間,她定期參加發聲訓練和彩排,還被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其中就包括避開刺激性強的食物和飲料。因為這樣,酒是敘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