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纓趕緊去拿藥幫我處理傷口,我腦子裡卻一直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差一點,就差一點!
如果不是這些黃皮子突然出現,我就能從鎮長嘴裡套到一點有用資訊了。
可惜功敗垂成。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現在可以十分確定,所謂的五福鎮詛咒,恐怕都是無稽之談。
五福鎮詛咒這個幌子的存在,應該是為了遮掩另外一些事情。
無論是什麼事,都跟五仙……那些畜生有關!
竇家背後是灰仙,而鎮長家背後,是黃仙。
鎮長家姓黃。
是了,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一點給忽視了。
五福鎮並不大,原住民就那麼多,其中大姓首當其衝就是黃。
其次是北邊的白家。
而竇家,反而人丁凋零。
我幾乎是掰著手指頭在算,卻發現五福鎮姓柳或者胡的人家,壓根沒有。
這又是怎麼回事?
現在竇家只剩下一個竇金鎖,翻不起大浪來。
鎮長的籌謀在我這兒失了手,眼下只剩下了白家。
他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白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白家……
比起鎮長,白家在五福鎮的地位還是相當高的,因為他家世代從醫。
五福鎮沒有大一點的醫院,只有一個衛生所。
而白家在五福鎮,卻有一個相當大的醫館,白婆婆醫術了得,十里八鄉慕名而來找她看病的人很多。
以前我大多時間在外唸書,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現在看來,這白婆婆與其說是給人看病,倒不如說是家裡供了白仙,是給人看事的。
黎青纓幫我包紮好傷口,就催著我去躺著。
我心裡全是盤算,也不想折騰了。
她一直陪我到晚上十點多,看我直打哈欠,就幫我蓋好被子,關了燈,關好當鋪大門,她也回房睡覺了。
我迷迷糊糊地剛睡著,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篤……篤……篤……篤篤……
三長兩短,聲音不大,一遍一遍有規律地敲著。
阿婆說過,夜半敲門聲,急得跟催命似的,大半是人,反而是這種有規律的三長兩短,多半是髒東西。
難道是有陰當上門?
陰噹噹有所求,不可拒絕。
這樣想著,我就起身去開門。
只是多了個心眼兒,拉開南書房臨街那扇小門的瞬間,我一個彈跳,離門遠遠的。
滴答……滴答……
門外站著一個人……影兒……
不是那人只有一個影子,而是我看不清。
柳珺焰遭了天罰,受了重傷,還在閉關修養,我受他影響,眼睛似乎又有些看不清那些玩意兒了。
但我雖然看不清那人影兒,卻能看到地面上,伴隨著滴答聲,一汪汪鮮血正不停地朝著當鋪裡面溢進來。
那人朝我伸出一隻手,手裡握著一把不停滴著血的小刀,聲音嘶啞難聽,是個女人:“當……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