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落地的瞬間,幻化成一道虛影,咿咿呀呀的戲腔立刻響了起來。
看清那道虛影的剎那間,我和黎青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
戲臺上正在唱戲的女人,竟是梅林霜!
梅林霜生前是戲班子的成員嗎?
如果這裡曾是她工作的地方,那麼,她引領我們來到這兒,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訴我們的。
我當下便決定再好好在這一片翻翻。
可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黎青纓眼疾手快地拉著我躲到了一旁的椅子後面。
好在來人並沒走進來檢視,他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在外面牆面上狠狠地敲擊了幾下,似乎是在震懾戲臺上的虛影。
虛影在那敲擊聲響起時,就已經消散了。
戲臺上重歸黑暗。
原來這大會堂裡是有人看守的,對方顯然也知道這戲臺不乾淨。
等那人走遠,我和黎青纓不敢多待,先回去再說。
後半夜,我和黎青纓睡一張床,緊緊地靠在一起。
“青櫻姐,你說戲臺上的那個虛影,真的是梅林霜嗎?”
“很像,但她的魂魄不是被吸進鎮長家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戲臺上?”
“我覺得戲臺上的那道虛影,並不是梅林霜。”
我說得篤定,黎青纓不解道:“為什麼?”
“那道虛影出現之前,我們先看到的是那截染血的水袖。”我分析道,“水袖可能是梅林霜的生前之物,凝聚了她的一絲執念才幻化出了虛影,卻並不是真實的她。”
黎青纓仔細琢磨了一下,贊同:“好像是這個道理。”
我繼續說道:“所以找到那截水袖,應該就能明白梅林霜這麼做的用意了,大會堂那邊,我還得再去一趟。”
“夜裡去吧。”黎青纓說道,“那邊有人守門,白天太扎眼,並且陰邪之物在白天也難出現,夜裡我陪你再去一趟。”
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幾天沒睡好覺,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黎青纓卻早早起來了,午飯都做好了。
吃完午飯,我搬了把躺椅在大門檻裡,曬曬太陽,想想戲臺那邊什麼地方可能藏東西。
是夜,我和黎青纓再次潛進了大會堂,直奔戲臺。
這次我們很謹慎,手電燈打得很暗,儘量不弄出動靜。
可是反反覆覆地找,我們之前討論出來的可疑位置全都找遍了,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多想了?原本就什麼都沒有?
就這樣回去了嗎?
可我心裡總有點不甘。
到底還有哪裡被我們忽略掉了?
當我的視線再次落在戲臺上的那一刻,我猛然想到了什麼,直接衝到了戲臺上,在昨夜燈光打下來的位置用手細細地摸。
既然水袖是梅林霜的執念附著之物,那麼,水袖落下的地方,應該就是藏東西的地方!
果然,我很快便摸到了臺上木板間的一道細小的縫隙,移動手電光照了上去。
黎青纓抽出防身的匕首,順著那條細縫輕輕地撬。
一聲悶響,那塊木板竟真的被完整地撬開了。
木板底下,靜靜地躺著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
我將小盒子拿上來,開啟,就看到了那截染血的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