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業這才來到了醫生辦公室裡,說明情況後,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哥,謝謝啊,如果吳教授回了科室裡的話,請一定通知我一聲。”“好的師兄。”值班的醫生,是碩士二年級的專業型研究生,他也只能如此。
方子業則到了醫院的對面,吃了一頓肯德基簡餐。
一直等著回覆資訊,方子業的手機都沒電了,現在的智慧手機,電就是不經用,方子業也只能租借了一個充電寶。
然後給自己的老師袁威宏回覆:“師父,吳教授還是在忙,我還沒有能聯絡上他。我估計今天是不回漢市了。”
“如果七點鐘吳教授還沒回復的話,我就得訂酒店了。”
“好!不著急。”袁威宏也沒辦法。
這樣的小事,還輪不到鄧勇教授直接跨省跨院直接給吳教授打電話聯絡,讓方子業等著就是了。
然而,這個時候,方子業就接到了那位碩士二年級值班醫生的資訊。
“師兄,我們科的教研主管來了,謝老師是吳教授組下的科研助理,你說不定可以把論文交給她。”
“啊,好。”方子業如蒙大赦。
雖然沒有等到吳教授本人,如果可以等到科研助理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知道一點準確的行程和資訊。
方子業沒吃完的薯條都不要了,揹著雙肩包,戴著口罩就直接又殺回了醫院裡去。
再次來到創傷外科裡,看到了那位被值班師弟留下來的老師後,方子業直接愣了一下。
這可不就是之前和洛聽竹換細胞的那位謝師姐麼?但看此刻那研究生介紹的架勢,方子業覺得,對方絕對不是醫學生:“謝老師,這位師兄說他是從漢市大學中南醫院過來的骨科師兄,是來找吳教授送答辯論文的。”
謝心只是看了方子業一眼,想了一下,才伸手說:“吳教授的確是在下個月有一次去漢市大學中南醫院答辯的安排,你把你們的論文給我吧,我到時候轉交給吳教授就可以了。”
謝心是完全沒認出方子業是誰的,上一次和謝心交易的人,是洛聽竹。
不過,貌似謝心再一次在身份上,把洛聽竹給騙了。
倒是沒騙關鍵的成分,只是對自己的身份做了修改。
這也無所謂,網路上的交友,半真半假。
方子業聽了,也只能照做,說:“好的,謝老師,那我怎麼聯絡您了,到時候我可能還要回訪確認一下論文到了吳教授的手裡,如果有遺失,我還可以再過來補一份。”
謝心聞言想了一下:“你加我一個微信吧,到時候直接聯絡我就好了。”
“你應該提前一天聯絡的,今天雖然是週五,但是吳教授下地級市做會診手術去了,暫時不在。”
“謝老師,我主要是也沒辦法確定好確定的時間行程。自然不好讓吳教授等,我隨吳教授的時間就好了。”方子業解釋,熟練地掃碼了謝心的微信後,備註了自己的名字。
但方子業把這三個字發過去的時候,謝心不由迴轉頭來,認真且仔細地看了一陣方子業,臉上略有幾分沉思。
“你跟我來一下。”謝心拿起方子業和孫紹青兩人的論文,就走出了辦公室,然後走向了隔壁的主任辦公室。
客隨主便,方子業不知道謝心要幹什麼,就問:“謝老師。”
謝心說:“你是上次跟著那個小洛一起來沙市的師兄吧,我是記得你叫方子業來著,但那次戴了口罩,沒怎麼注意你。”
“你們那次是第一次和別人交易細胞麼?怎麼用的全都是真實身份啊?”
“有什麼不妥麼?”方子業問。
謝心把方子業和孫紹青二人的論文一放,而後說:“用真實身份是存在風險的,如果我是某個實驗室機構裡的人,然後是接了私活。最後再威脅你們的話,你怎麼辦?”
“還有這事兒?”方子業略有不解。
方子業自己的細胞系,是光明正大地買的,無所謂,發票都在。
而謝心所說的情況,方子業是聞所未聞。
“算了,這些事應該是你們老師教你們的,不過有可能你們的導師當年沒這樣的遭遇,只是做基礎細胞實驗,如果要換細胞的話,還是要注意些資訊保護的。”
“謝謝謝老師。那就麻煩謝老師幫我轉告一下吳教授。”方子業見謝心不願意多言,也就不過多追問。
對陌生人戒心再怎麼足,其實也不是壞事,畢竟人心隔肚皮啊,更何況是陌生人。
謝心點了點頭,然後又想了一下後,才又說:“對了,你們上次拿走的那種細胞株,目前是不能開展細胞基礎試驗的,因為我們還沒有把細胞系開發出來,送到華國的細胞株庫裡備案。”
“到時候如果真的查起來,這不是素材,別浪費了。不過以後還是有可能可以用得到的。”
“如果你們團隊有心想要做這一個細胞系的實驗,是可以直接用的。”謝心稍微猶豫了一下,這麼提點了一句。
“好的,謝老師。”方子業也沒隱瞞,自己的確是凍存了起來。
只不過即便是新細胞系,會對自己的學識點收益有所助益。方子業還沒有對它進行操作。
學識點收益是收益,課題資金裡面的錢,還是要用到相對正規的地方。
無用的浪費和花費是極為可恥的,不能太過於自私,用錢去做無用功,只對自己單純有利。
這些錢,說白了,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還是小團隊的。
師弟們和老師都這麼好,方子業不會因此而坑了他們。
出了主任辦公室,方子業再好奇地與那位值班的師弟詢問了一下謝心老師的身份,這也應該啊。
方子業畢竟是把自己和博士師兄的論文交給對方,若是完全不打聽一下,怎麼可能放心呢?而根據這位師弟的描述,謝心就真的牛掰了,目前是三醫院腫瘤科的正式職工,只是在創傷外科的吳教授博士後流動站工作。
中南大學湘雅三醫院脊柱外科大主任謝教授的侄女,中南大學湘雅醫院心內科知名教授謝教授的女兒,自己的能力也非常強。
中南大學臨床醫學八年制,基本就沒有靠過自己的叔叔和老父親投餵,全都是薅羊毛到中南醫院和三醫院年輕導師的身上,身上掛著的文章和厚度,也是非常豐厚的。
要知道,要薅羊毛到年輕的導師,這可不容易啊,你沒足夠的能力,就算你老子出面,年輕人也是可以不同意的,自己就那三瓜兩棗的錢,你還要禍禍?反而,如果是到老教授團隊裡面混出來的文章,那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有了這層身份,方子業就更加放心了。
這是真正做研究的人,所以一般做事比較細緻,不會有大意的情況,但至於為什麼她要找洛聽竹交換那兩種常見的骨肉瘤細胞,方子業也找不到答案。
看了一下,天色完全暗下,時間來到了七點四十九分,還能勉強趕回去,方子業就又踏上了回途。
等十二點左右,方子業趕回到出租房裡的時候,方子業連澡都不想洗,直接刷了一個牙,脫鞋上床,腳都沒洗,就這麼睡了下去。
自然,這麼一來,也就錯過了洛聽竹給他發來的照片的學識點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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