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凜川開啟一臺黑色賓利的副駕門,示意她坐進去。
等她坐好後,他繞過車頭,進入主駕。
隨後,車子就風馳電掣般開出了酒店,再往江邊駛去。
天已經黑了,封凜川將車子停在一處廢舊碼頭旁,再把車停了下來。
兩人都沒有出去,而是都坐在車裡。眼前是茫茫的江水,車燈的光打在水面上,映出斑駁的光點。
林知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裡。
可她能感覺到他現在的情緒低落。
她轉過頭看向他,“封總……你還好吧?”
他突然伸手將她摟過來,夜色中,他深邃幽黑的眼睛像狼一樣緊盯著她。
她的心狠狠一揪,心臟突突地跳了起來。
他的臉朝她靠近,鼻尖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尖,氣息一如既往地炙熱。
她下意識地掙扎:“封總,您這是……”
他幾乎貼著她的唇,終於問出了心底的那句話:“那晚的人,是不是你?”
“哪晚啊?封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知許仍然裝糊塗,同時把臉往後挪。
他在臺上親口承認要和單依雪退婚後,她當時明顯覺得自己心口上壓著的石頭鬆了。
如果他不是她的上司,那她就承認了,甚至可以趁人之危,和他再來一次。
可她不想因為男女之事影響了自己的工作。
尤其是在看到單依雪發過來的照片之後。
她非常珍惜現在的工資,這份工資可以養活她和她的媽媽。
況且,今晚她已經見識過他的家庭,那個宴會上,隨便一個人都比她穿得貴氣,她不認為自己和他睡過之後,就能嫁進那樣的家庭!
車裡光線昏暗,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線條,一如那個瘋狂的晚上。
“封總,你的臉腫了,我、我替你擦點藥。”
林知許推開他,開了車頂的燈。
再將她座位前面的儲物箱開啟,拿出裡面的急救包。
從急救包裡面拿出棉籤和雲南白藥,然後對他道:“封總,你……你把臉轉過來!”
封凜川仍然盯著她:“單依雪說我跟一個工具人一樣,不值得人喜歡,你也這麼覺得嗎?”
林知許莫名地心疼了一下。
她看著他,誠懇地道:“封總,你又不是人民幣,哪能要求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歡你呢?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愛你的,無非也就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罷了。更有甚者,親人都未必會愛你,所以你不要在乎別人的想法,自己對自己好就行了。”
“何況,就算喜歡又怎麼樣?人心都是變的。”
說到這裡,林知許心一酸,眼眶也紅了起來。
但她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她一隻手扶著他的臉,另一隻手用蘸了雲南白藥的棉籤替他慢慢塗藥。
封凜川察覺出她的異樣,不由地問:“你有心事?”
“沒有,我……我只是可憐你罷了,你那麼好的一個人,單小姐她不懂珍惜。”她的動作很輕,時不時用柔軟的指腹替他抹一抹。
兩人靠得很近,他又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甜甜的香味。
*
單依雪離開宴會廳,就立刻去找裴俊風了。
先是去他的別墅找人,但保姆說他不在家。
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再挨個聯絡他平時一起玩的朋友,終於有個朋友告訴她,“阿風在東風羅馬會所happy呢,你趕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