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我沒看錯吧，那老太婆好像是你奶奶啊，我記得她左臉上有顆痔，痔上有條白毛的。”
林知許把他們拉到消防通道，鄭重地道：“第一，我爸出軌了，在外面有私生子，我媽前兩天才離的婚。”
“第二，我奶奶想來搶家產，我覺得報警對她沒有用，必須吵贏她。”
“第三，老太婆要面子，有些話得外人來說，你們說比較合適，別跟她客氣。”
林知許說完，她以為大熊和二燕她們一定會震驚的，可沒想到她們一臉的平靜。
“你、你們都知道了？”林知許問。
三人點了點頭，“知道了，但是不敢問你，敢你傷心。”
林知許覺得自己真傻，江俊哲的媽都知道了，大熊她們能不知道嗎？她們只是不敢提而已。
*
林正青終於滿頭大汗地趕到了。
或許是因為事發之後許燕珊不哭不鬧，所以他這些天一直在愧疚，覺得自己愧對了母女倆。
蔣蘭蘭那邊又非逼著他爭家產，同事們都對他指指點點，因此，他每一天都生活在自我懷疑之中，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現在看到張蘭也來參合，又看到女兒的幾個同學，他就更覺得無地自從了。
曾經他也是受人尊敬的醫生。大熊、二燕和小鷗這些孩子每回見了他，都要尊稱他一聲叔叔。
可現在，這些孩子們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嫌棄的，彷彿在說：叔叔怎麼變成了這樣子？
於是，他一來就斥責張麗：“媽，你在這裡幹什麼？”
張麗反而罵他：“我怎麼不能來？這房子當初是你買的！我聽說你們要離婚了，她霸佔了房子這麼多年，只生了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她有房子？”
“媽，你先跟我走，我晚些時候再跟你解釋！”
“你就窩囊吧，我張麗怎麼養出你這麼一個好兒子？前些年為了救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把所有的積蓄都投進去了，還欠了一大堆債，現在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你還要把唯一的房子都給他們？”
大熊她們聽不下去了，一個個挽起袖子就上陣了。
大熊：“老太婆，你嘴巴放乾淨點，知知可是你們的親孫女，她當時那麼嚴重的車禍，你們難道不該出錢救她嗎？那可是一條人命！”
二燕：“出軌的是你自己的兒子，有過錯的一方就應該淨身出戶！你哪怕告到法官那裡，這房子也是知知的，不然你自己去問問法官是不是這麼個判法？”
小鷗更是諷刺地道：“親子鑑定做了嗎？是你的親孫子嗎？你就在這裡搶？”
“……”這裡是一梯四戶，鄰居們也出來看熱鬧。
林正青看了許燕珊一眼。
許燕珊沒有理他，眼神冷漠，跟曾經那個一見到他回家就熱情地過來拿包的老婆完全不同了。
那一刻，他意識到有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他強行拖起地上的張麗，“媽，跟我走。”
“我不走，除非許燕珊把房子的一半錢給我。”
“你別丟人現眼了！”
二燕冷冷地道：“老太婆，我剛剛已經拍影片了，你要是再鬧下去，我就把影片發給你兒子的領導，讓你兒子在醫院混不下去，你看是房子重要，還是你兒子的工作重要！”
大熊十分佩服地看著二燕，並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小鷗補充道：“何況房子你也根本拿不到，最後還落得一個惡婆婆的名聲，何必呢。”
張麗聽罷，這才消停。
但是她的怒氣開始朝林知許發洩：“我就知道小丫頭片子養不熟，只會向著自己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