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淵深處，暗紅色的霧靄如血液般緩緩流淌，血色王座立於祭壇之上。
王鋒閉目倚坐其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彷彿在聆聽遠方戰場的廝殺聲。
身著黑白女僕裝的阿帕絲跪坐在王座旁，纖細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為他按摩大腿。
她金粉眼眸中流轉著複雜的光芒，曾經的桀驁早已化為深深的敬畏——眼前這個男人，是連胡夫都不敢直面鋒芒的恐怖存在。
“主人，您.不需要親自督戰嗎？”阿帕絲聲音輕柔，帶著些許試探。
她想起那斬破天穹的一劍，不禁打了個寒顫——即便是她那位高貴的母皇，恐怕在這一劍下，連抵抗的資格都沒有吧。
王鋒眼皮都未抬：“無謂的消耗罷了。”他的聲音如同冥界深處吹來的寒風，“胡夫不肯現身，殺再多的亡靈也不過是徒勞。”
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已持續月餘。
雙方亡靈大軍的傷亡數字早已突破千萬，但對兩位冥界主宰而言，這些損失不過是個數字——低階亡靈戰死後，魂魄自會迴歸冥界，只需耗費些許亡靈之息便能重生。
只要不是君主級戰力隕落，這點消耗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呼吸般自然。
“哦”阿帕絲乖巧地應聲，從水晶盤中拈起一顆晶瑩的葡萄。
她猶豫片刻，將果實遞到王鋒唇邊：“主人，請用”
王鋒忽然睜眼，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就這樣？”
“那要怎樣喂，不明白？”
王鋒的拇指輕輕碾過她水潤的唇瓣，眼底暗芒流轉。
阿帕絲瞳孔驟縮，耳尖瞬間燒得通紅。
她顫抖著拈起一顆葡萄，猶豫片刻，終於閉眼將它含在唇間。
當她戰戰兢兢湊近時，王鋒甚至能看清她輕顫的睫毛上沾著的細碎淚光。
“唔”
葡萄渡入口中的瞬間，。阿帕絲像受驚的小動物般想後退，卻被一把扣住後腦。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王鋒才意猶未盡地放開。
“這才像話。”拇指擦過她溼潤的唇角，王鋒朝鎏金酒壺瞥了眼，“繼續。”
阿帕絲身體一顫，卻不敢違逆。
琥珀色的酒液在她唇齒間流轉，當帶著果香的瓊漿渡入王鋒口中時，幾滴酒液順著她雪白的頸線滑入衣領。
王鋒低笑一聲，突然將人拽上王座。
“主、主人.戰事”阿帕絲慌亂地抵著他胸膛。
“急什麼。”王鋒漫不經心地解開她頸後的蝴蝶結，“讓胡夫那個縮頭烏龜再躲會兒。”
就在女僕裝的緞帶即將滑落之際，整個煞淵突然劇烈震顫，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如漣漪般盪漾開來。
王鋒的動作驟然停住，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嘖，真掃興。”他鬆開阿帕絲，“冥界之門倒是開得挺及時。”
阿帕絲慌忙攏住鬆散的衣襟，雪白的肌膚上還泛著淡淡的紅暈。
王鋒瞥了她一眼，皺眉道：“把這身換了，準備去冥界戰場。”
“是“阿帕絲低頭應聲，卻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她心裡泛起一絲委屈——當初非要她穿這身女僕裝的是他，現在動手動腳的也是他，臨了反倒嫌棄起她衣衫不整來了。
但當她偷瞄到王鋒那挺拔的背影時，那股小情緒又瞬間煙消雲散。
想起那開天闢地的一劍，想起他面對胡夫時睥睨天下的姿態，阿帕絲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算了.”她在心裡默默嘆氣，“這位主兒.是真的惹不起啊。”
……